斯特擠洗發膏,抹在他頭發上,卡斯帕低頭,感受着他的手指在他頭上揉搓。
“謝謝閣——”他張着嘴頓了下,不知道該叫什麼,又閉上嘴,似乎想起什麼,低眸看地,閣下會再“懲罰”他嗎?
“私下裡就叫我名字吧,卡斯帕不是想離我近一些嗎?”
卡斯帕激動擡頭,眼睛晶亮。
燈沒開,斯特看不到,給他按回去:“别搞你眼睛裡了。”
“那……”他心跳如鼓,“閣下喜歡我嗎?”
其實不該奢望的,但這是斯溫德勒啊。
“你覺得我不喜歡你嗎?”斯特挑眉,卡斯帕一直以為他在玩弄他嗎?
他沖幹淨手上的泡沫:“那你就這樣把心托付給我了,就不怕虧了啊?”
卡斯帕仿佛看不得他手空着,抓住拉到懷裡:“我喜歡斯溫德勒,您——你不喜歡我也可以,隻要你不趕我走,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聽起來我賺大了,”他反扣住卡斯帕的手,“可是我也喜歡你。”
卡斯帕愣住了,水流近眼裡都不知道眨眼,斯特十幾秒都沒聽到動靜,趕緊把水關了:“怎麼了?”
卡斯帕忽然笑出聲:“真的嗎?”
“真的嗎?斯溫德勒,真的嗎?”他期盼看着他,快樂到觸角都豎起來,他難以置信,又高興瘋了,張開手想抱上來,但沒有真抱住,隻是看着對面的閣下,似乎看久了,閣下就心軟了。
心軟了,就不會抛棄他了。
他壓根沒意識到雄蟲在黑暗中看不見,但斯特能感受到那股視線,慢慢擡手,仿佛能想象到卡斯帕背後有尾巴在狂搖,唇角含着笑意,卻壞心眼地突然打開淋浴,把狗狗的腦袋往水下一按:“洗頭。”
卡斯帕哦一聲,見他沒再給自己洗,迅速洗掉泡沫,然後自告奮勇:“我來給你洗。”
斯特樂得清閑,任他擺弄,他現在終于有空去摸卡斯帕的肌肉,雖然黑着看不到什麼,但這樣反而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哇,這個手感,按下去還會彈上來,哇,這個曲線,水珠能一路流下去,他手指也一路流下去。
卡斯帕還是壓着聲音,偶爾舒服得很了,叫他一聲,卻不要求什麼,斯特更覺得這個名字變成了某種撒嬌般的叫聲,心裡癢癢的,逗逗他,不小心又延長了洗澡的時間。
他們磨磨蹭蹭好久才洗完,斯特去換了床單被罩,卡斯帕拿出來他們已經幹淨的睡衣,還沉浸在照顧他的想法中:“我給你穿。”
斯特:“……”
斯特拿過衣服,迅速套上:“行了,睡吧。”
嗯?上衣有些大,他不會穿的卡斯帕的吧?可是他的卡斯帕穿的上嗎?
……不管了,不系扣子也能穿,實在不行裸着也行。
斯特掀開被子躺進去:“你别擠我了,床這麼大,我連一半都占不了。”
卡斯帕看得見,知道他穿錯了衣服,于是隻套了個褲子躺在他身旁。
過了會兒,他悄悄摸到斯特的手,碰一下,沒有被拒絕,于是握住。
又過了會兒,他另一隻手放到了斯特腰上,隔着被子懸在上方,慢慢地,試探地往下落。
斯特一把按上,扭頭抱緊他:“睡不睡?”
“……”卡斯帕勾起唇角,“睡。”
但他卻沒有一點睡意,方才的一切都曆曆在目,他記得一切感覺,還有數不清的細節,斯溫德勒有時會不容二話,完完全全掌控他,有時會溫柔到仿佛被包裹住,動一動都會被安撫。
這是他的閣下,或許會成為他的雄主。
斯溫德勒接受他了,斯溫德勒喜歡他。
他現在還抱着斯溫德勒。
像夢一樣。
他不敢閉眼睡去,他做過許多這種夢,夢中,有了關懷他的閣下,他忍不住沉淪,醒來卻依舊是地獄一般的厮殺,他們把自己當成刀,為了一個機會去對所有蟲下手,沒有安全之地,沒有可以交流的對象,偶爾的睡夢很短暫,醒來又是危險。
他那時看不到明日,隻覺得還不如死了,可是又為被告知的明日而吊着一口氣。
還好,最終赢的是他。
還好,得到閣下的是他。
而現在,閣下也喜歡他了,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原來不是欺騙,原來是真的——
“得到卡斯帕之名,權力算什麼,你們能得到的東西,此時連想都不敢想。”
高高在上的蟲對他們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