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滴，砸在唇角。

一瞬間，從未品嘗過的美味攝住他心神，他下意識上前追逐那點紅，但身後又将他壓回來，他喘了兩聲，撐起身子，張大嘴，等待着下一顆血。

啪嗒。

他終于真正品嘗到了美味，醉酒般沉迷，臉上泛起紅暈，斯溫德勒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将手腕送到他唇邊，卡斯帕便捧住那隻手舔舐，身體不穩也不管，斯溫德勒摟住他腰：“别急别急。”

見卡斯帕一心撲在喝血上，他啧了聲，又不想收回手，掐着他腰，動作一變，卡斯帕頓時往下倒，腰蜷起來：“斯溫德勒……你……幹什麼……”

身後的聲音似乎很高興：“沒幹什麼，你繼續。”

他一直這麼惡劣，卡斯帕想，好舒服，太舒服了。

“要結束了哦，”惡劣的血族說，“隻是這一次結束，然後，你吸我的血，再來第二次吧？”

“吸完後，我們還可以繼續，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天亮，都可以。”

聖騎士全身都紅了。

……

斯溫德勒打個哈欠，下床洗漱，盯着空無一物的鏡子想，卡斯帕也是血族了，這種人類用的東西，該拿去扔了吧？

可惜，過去那一年裡，他很喜歡把卡斯帕按在這裡的，鏡子倒映不出血族的身影，隻有卡斯帕的個人秀。

卡斯帕會很激動，他也很喜歡。

不過現在逗不到他了。

身後環上一隻手，卡斯帕還很困：“天黑了？”他眼睛都沒睜開，赤着上身，身上都是咬痕，看起來十分慘烈，但他自己更加過分，斯溫德勒身上也是，身下也沒被放過，卡斯帕真是狗啊。

“早黑了，消化了嗎？”

他的血富含能量，卡斯帕為了消化陷入睡眠，不過他還以為會暈半個月的，沒想到一天就足夠了，天賦不錯。

卡斯帕還沒清醒就想親他：“我去做飯……”

“做什麼飯？你忘了前幾天你說不再做了。”還因為這事生了三天氣，讓他餓了三天。

卡斯帕一僵，終于清醒幾分。

對，剛變成吸血鬼時，他依舊遵循着從前的生活，他以前就是拿自己當吸血鬼對待的，他以為會很容易接受的。

直到，他嘗了一口食物。

沒有味道，一絲味道也沒有，斯溫德勒根本沒有嘗出過味道，他騙了自己三年，騙他很好吃，騙他傻傻做飯，傻傻開心了整整三年。

他原本不怪斯溫德勒的，變成吸血鬼也好，他能一直看着斯溫德勒，不讓他去傷害人，也不讓他喜歡上别人。

可是那一刻，他忽然開始生氣。

無論是什麼食物，根本沒有味道。

“怎麼了？又困了？”斯溫德勒親他一口，“困就去休息，又沒事情做。”

“我讨厭你。”卡斯帕沒由來說了句。

斯溫德勒笑起：“又讨厭我了，昨天我做得太過分了嗎？”

他捧起水洗把臉：“出去玩嗎？”

當今人類的夜生活如此豐富，真是一大幸事，他再也不用白天出不去，晚上沒人聊天了。

他最喜歡吃喝玩樂了：“我們去看電影？去超市？去遊樂場？啊我看網上推薦了一個VR展，晚上也開，但是要提前預約。”

卡斯帕傷心的情緒也被他的沒心沒肺給沖散了：“預約明天的。”

“那，要吃點什麼嗎？”斯溫德勒點點露在外面的脖子：“想吃我嗎？”

“昨晚很舒服哦，你咬我的時候。”

卡斯帕瞳孔一縮。

情況反轉，吸血鬼被聖騎士抵在鏡子前，在食欲和愛欲中享受愉悅。

鏡子裡的世界安靜又幹淨，但洗手台上的東西卻嘩啦落地。

“卡斯帕，要是我沒變成血族，你我可是差了兩三百歲的光陰，”他撫上為吸血而染上紅意的這張臉，“我很慶幸。”

卡斯帕犬齒上還帶着血，擡眸看着他，像是被馴服了的狼般野性卻溫順：“我愛你。”

斯溫德勒勾唇，指尖抹過傷口，摩挲沾到的血，看着它慎入皮膚，而後對上同樣血紅的那雙眼：“我要是不愛你，怎麼會讓你吃我呢？”

卡斯帕移開視線，似乎不大高興：“你也可以吃掉我，隻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誰說的，斯溫德勒抱住沖他撒嬌的卡斯帕：“現在我也喜歡甜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