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額，趕緊解釋：不用

斯特：不用來

斯特：我說笑的

斯特：别來

卡斯帕：發生什麼了？

斯特：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卡斯帕：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不需要為難，我無條件支持你。

斯特的心慢慢放下，重新有了實感，卡斯帕還在呢，再怎麼荒謬的世界，卡斯帕也是清晰的，堅定的。

所以他選卡斯帕啊！

聖殿的雄蟲都癫癫的。

好想卡斯帕。

……

斯特仰面倒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闆，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怎麼辦？

一份巨大的誘惑擺在他面前，如裝點華麗的美味蛋糕，偏偏他不喜歡吃甜的，如果吃下，不僅要承受誘惑的代價，還要忍住對它味道的不喜。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還有好多事的真相沒有搞清楚，又總是不放心卡斯帕和艾利克斯，如果掌握這份權力，他能有更多選擇。

他不需要去猜測，去驗證，去冒生命危險，隻要地位夠高，會有蟲替他去做。

可是，他真的，完全沒有一點回家的可能性了嗎？

斯特苦笑一聲，從對卡斯帕承諾永遠不會離開時，不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嗎？怎麼還心存僥幸呢？

……因為他還有家人啊。

他的母親，他的師友，他的寵物，還有他所熟悉的世界，隻是連他放不下的這些都有可能是虛假的記憶。

其實不回家也行，這樣就能當做一切都是幸福的真實，隻要不去點破，那就不是謊言。

門突然被敲響，打斷了他的哀愁，斯特起身開門，意外的來客站在外面，對他行禮：“打擾。”

斯特倚靠着門框，上下打量他：“彼爾德先生，有事嗎？”

“您不必這麼客氣，我想跟您商量關于伏恩閣下的事。”

斯特讓開，這才發現科克爾也在後面，這次擡起了頭，面容清秀，眼神怯懦，耗盡勇氣對視後又低下頭。

斯特收回視線，坐在沙發上：“說吧。”

彼爾德也坐下，隻有科克爾還站着。

“我聽聞之前伏恩閣下被綁架，是您出手幫助，在此向您表示感激。”

斯特嗯了聲，他現在有些累，聲音都有氣無力。

“閣下，當時金尼閣下處于昏迷狀态對嗎？”

斯特掀起眼皮，打起些精神：“伏恩告訴你的？”

“是的，剛才他不想讓金尼閣下聽，是因為我們在說他的身體狀況。”

金尼身體看着挺好的啊？

彼爾德示意，科克爾遞上一份資料，斯特接過來，裝作翻看，實際讓系統給總結，他看不懂也懶得看。

“這也是我來找您的原因。”

系統很快：［是一份實驗資料，開始時間不明，報告時間為二十七年前，驗證了精神力與雄蟲破殼率的關聯，以及如何通過調節胚胎精神力來操控雄蟲，實驗副産品是抑制雄蟲精神力的藥物。］

斯特手一頓，精神力與雄蟲破殼率？

“往昔”時代，雄蟲那麼多，不會是因為沒有精神力吧？精神力會影響雄蟲數量？

伏恩一推眼鏡：“您可以一直看下去。”

系統已經錄下報告，斯特合上扔回去：“說你的來意吧。”

“伏恩閣下會趁聯賽潛入監獄，我希望您能阻止他。”

“……”斯特歎氣，揉揉太陽穴，好累，為什麼這麼累：“這種事你應該去找伯特倫。”

“告訴您和伯特倫閣下，應當是一樣的，但伏恩閣下或許更不想被伯特倫閣下抓到。”

“那你就去找金尼……”嗯？剛剛他說資料和金尼有關？

“金尼閣下不能知道這件事，”彼爾德證實了他的猜測，“他就是這個實驗唯一的存活者。”

所以伏恩才想冒險——“但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斯特吐出一口氣，他真的很累。

或許就是因為他多管閑事，才會被伯特倫推到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當然與您無關，這隻是我的一個請求，我也不會讓您免費幫助我。”

科克爾遞上一個信封。

斯特拆開，還沒拿出就瞳孔一縮，手舉着它僵在空中，半晌，才慢慢放下。

這可真是，一個無法拒絕的報酬啊。

“你想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