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的一通嘶喊信息量很大,程曲聽得頓了住,她想了想。通了。
奪舍會使人失去記憶,但奪舍前劉芬就安排好了所有。
所以那道種在唐琳體内的傀儡符才會引了她去找身份牌,然後指引她去激活身份,再然後,找到寶閣男人,借此,殺唐琳。
劉芬,打得一手好算盤。
李清怒聲斥責一通,似是還想再動,見此,程曲直接上前一步,斷了他的動作。
将自己當成劉芬,程曲說道:“不用了。她、我自有打算。”
“哼。”
冷笑一聲,李清臉上的譏諷完全壓不住。他欲要再動,然而程曲一手指出,生生吓停了他。
網上那些視頻,為了監視奪舍後的劉芬,他可是都看過!
說不動、又自知打不過她,李清臉黑得不行,甩手就走。罵罵咧咧。
“媽的,有本事你以後别求到老子頭上!”
“劉芬我告訴你,若是事情敗露,大人怪罪下來,你就等死吧你!”
怒言一通,李清走了。
唐琳的命留了下來。
唐琳不懂為何男人要喊程曲劉芬,不過沒關系,并不影響。
雖然被人追殺的人是她,但她還是上前走到程曲身邊,擁住了她。
“你還好嗎。”
身後的溫度很暖,但想到剛剛男人要殺唐琳的原因,程曲垂下眼眸。
“你知道,我不是她。”
蓦地,唐琳一頓,擁着她的手不禁緊了一分:“嗯。”
“你不怕麼。”
這一問,唐琳笑了:“不怕。”
其實她早就有所懷疑,但經曆這麼多,不管她是誰,她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孩子,隻想像護着之前的程曲那樣,好好護着她。
程曲微微動了動,似是猜到她的想法,這次唐琳搶先開了口,笑道:“不怕,也不問。”
“噗。”
蓦地,程曲也笑了。
牽了身後擁住自己的人,不再糾結。
“走吧,送你去醫院。”
……
車,真的是很好的交通工具,程曲将唐琳帶去醫院修養。
雖然墜樓被她救下,但唐琳肉身撞破玻璃,還是帶了些傷。
順便,醫生也幫程曲把手上因為發洩錘爛了的傷,清理包紮了下。雖然她已經表示過這不是什麼大事。
折騰了一夜,淩晨五點的天,已然不像之前那般黑了。
醫院病房,安撫好唐琳躺下休息後,程曲坐在病床一邊,擡眼看天,發呆。
然而如此一幕,聯想到剛剛程曲的情緒崩潰,唐琳以為她看着外面是有想去的地方,有想見的人。于是,她開口勸她。
“去吧。”
?
見人一臉茫然,唐琳沖人笑了笑:“我沒事的。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見你想見的人吧。”
蓦地,程曲愣了住,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笑出了聲。
“好。”
“謝謝你,唐琳。”
下一秒,人影消失原地。
而唐琳卻像是早已習慣了她的詭異身影,她躺回床上,撲哧一聲,也笑了出來。
“噗。”
“死孩子,沒大沒小。”
……
唐琳說去見想見的人。程曲想到的隻有謝玉。
老頭子們的事情,她想說給他聽,雖然,他可能并不想聽,但至少遠遠看他一眼,她的心,也會平靜一些的,對吧……
等再次回到桐鄉村,工作人員撤得差不多了。突然看到她,其中一位搬着東西的小姑娘又驚又喜。
“程老師,您、您回來啦?”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崇拜滿滿。
程曲點頭回了她,随即問道:“謝玉呢?”
她怎麼沒感受到他。
“謝老師?謝老師昏迷,已經送去醫院了。”
昏迷!?
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把紫氣烙印的陰煞之力給他了嗎!?
一刻沒停,甚至連粉絲小姑娘都沒顧得上,程曲直接木印一出,禦風而去。
那道纏上謝玉手腕的吸取了陰煞之氣的咒文裡,程曲私心留了一道可以追蹤的咒印。
她害怕,他會躲着她,再見不到他。
一路奔走,尋着那道留在謝玉身上的咒印,天亮之際,她找到了一棟森嚴古樓。
……
京都·川柏樓
頂層最南的一處房間,謝玉面色慘白,昏死在床。
早在桐鄉村謝玉昏迷那時,餘東東和沈穆便當場将人帶了回來。
整整一晚上,他們看着謝玉嘔血不止、煞氣暴動,看着藥師方琴在謝玉身上紮針刺脈、割喉灌藥,心裡悶堵。
遍地的血色,遍地的藥渣。
折騰了大半夜,終于,褪去一屋髒亂,換去一身血污,在藥師方琴的搶救下,謝玉勉強像個人樣了。
這次謝玉突發的症狀沈穆之前從未見過,又兇、又狠,連餘東東也完全摸不着頭腦。
“欸沈面癱,你說他這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這麼嚴重?”
聽罷,沈穆瞬間沉了臉:“是程曲。”
除了程曲,他想不到别人。
可這一句,餘東東卻懵了:“啊?程曲?不會吧,我在暗處可是見她一直護着……”
“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