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生了一雙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着，魅惑蠱人。

勾引像是他的天賦，可，當他紅唇覆上來的時候，卻輕顫着小心翼翼，羞澀，又純得要命。

仰頭的動作，唇瓣觸到了她的，他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狐狸，興奮得連睫毛都在顫栗。

唇間的感受，軟的、甜的，他抖着，舌尖輕輕觸及，很熱、很……真實。

突然，小狐狸傻了。

真實的……她。

屋内陣法招出的藤曼灼燒殆盡，火光散去，餘東東撐在沈穆身前的法器也收了回來，然而……餘東東剛松一口氣，下一秒，卻見到了床上，親在一起的兩人。

餘東東眼珠子都瞪圓了，滿眼八卦：“我滴媽，這！欸！”

後領被人抓住，沈穆一手捂住他的眼睛，提了人就走。

餘東東掙紮：“沈面癱！你放開我，我還沒看清楚呢！”

……

嘈雜褪去，火光散開，床上兩人觸在一起的動作，誰都沒有離開。

唇上壓來的力度，蓦地僵住，察覺到懷中人情況穩定，程曲垂眼看了他。

氣息平和，魂體凝合，嗯，恢複得不錯。隻是，唇間仍點點傳來的熱度，有些撩人。

其實程曲早就察覺到了他的靠近，但，沒舍得推開。

青來才化人形，作為人的很多事不懂是正常的，從前她也總是這般親近他，雖然那時的他隻是個鼎子，但這，是他願意親近她的方式對吧。

他是不是，沒那麼生她的氣了？

程曲不動，就這麼靜靜陪着他，呼吸交纏。

謝玉像是醉了，他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但眼底迷離褪去，換上的是一副澀氣、魅惑的神情。

他傾身而上，像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唇齒微啟，輕輕咬上了她。

嘶。

有些疼。

然，程曲還是沒動，就這麼任憑他在唇瓣上厮磨、啃咬着。

程曲清明一片的眼底，毫無欲色，甚至還帶着絲絲歡喜：如果這樣他能不生她的氣，流點血，沒什麼的！

然而她的縱容，叫謝玉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他的一雙眼睛越來越紅，那薄到透白的肌膚，眼尾染上斑斑情欲。

像是不滿足，他吐了舌頭，舔過她的，帶着酥麻香甜的氣息。像是勾引。也是邀請。

氣若幽蘭，他撬開她，追着她，動情到整個人再不見半絲理智。

程曲的接受，程曲的歡迎，勾得他想要更多、更多。

傾身而去，他将她擁進懷裡，整個包裹着她，激動到全身顫栗。

唇齒厮磨，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舌尖輕輕勾了他的歡迎，謝玉瘋了。

理智整個崩塌，他用力吻着她，用力揉着她，像是要将她整個吞下去……

程曲被他整個禁锢，後背的力道，唇間的呼吸，暧昧不清。她有些擔心。

他太激動了。

體内陰煞之力剛剛融合，她怕他控制不住，可，又舍不得推開。

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程曲決定像從前抱着鼎那樣，抱着他，讓他先安靜下來。

可是，就當她伸手輕輕抱住他的時候，隔着衣料，後背醜陋傷疤被觸及的瞬間，謝玉整個人突然猛地一顫，下一瞬，一把推開了她。

“别碰我！”

？

嘶吼的聲音，但是，卻是帶着絲絲哭意。

毫無防備地被推到在地，程曲懵了。看着他痛苦、掙紮的表情，程曲傻了。

豔紅的唇上，留下的痕迹晶瑩暧昧，但那坐在床上動情的人，卻将自己整個縮到床角，抱成一團。

他，在害怕。

可，怕什麼呢？

是，怕、她麼……

程曲不明白，她不知道為什麼又變成了現在這樣，她，又惹他不開心了嗎？

她想過去抱他，她想問問他能不能不要再讨厭她了，可是……

看着床角那邊随着她往前一動而再一次瑟縮三分的人，她，停了動作。

他，還是不想見到她，對吧。

這種被他厭惡的感覺，真的，比他咬自己，還痛。

垂下眼，程曲遮去眼中泛出的淚光，斂了情緒：“對不起。”

“我現在就走。”

“你，你體内氣息還不穩定，别傷到自己。”

說罷，程曲沒敢看他，唇邊努力勾起的一抹笑容，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苦痛。

她轉身，往房外走，看似潇灑毫不在意，但是那雙攥緊的拳頭，出賣了她的情緒。

縮在床上，謝玉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的身體，陰煞之力的侵蝕痛楚完全被壓制了去，她對他做了什麼，一目了然。

她，知道他吸食陰煞、變成怪物的事情了。

可，剛剛癡纏的交吻，唇間留有的甜澀，無一不在提醒着他，她對他的心意。

了了她，愛他，對麼。

他不想她走，他想像剛剛那樣，擁住她、親吻她、甚至……

咬死的下唇漸漸溢出血色，看着走到門邊即将離去的背影，謝玉哭了。

“了了……别丢下我。”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