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
顧木秋斬釘截鐵的回答,态度十分強硬,“為什麼要看?”
“給你的,你為什麼不看。”
“那給你你看?”
“又不是給我的!我看個屁!”
“哦~”顧木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打趣道:“難不成是你送我的,覺得不好意思,然後才自導自演這一出戲?”
…挺自戀,不過不是。
“呵呵,想多了,這輩子我都不會給你寫信,即使有,也是問候你的三百種不重樣話”佚樂反駁道。
“哦,那行,我扔了”
顧木秋随手拿起桌上的信,走到垃圾桶旁,佯裝着就要丢掉。
“切,你扔就扔…”佚樂不屑的瞟了一眼,然後又反應過來:
“什麼?”
“停,不許扔!!”佚樂指着顧木秋鼻子,吼道:“是我給的。”
到達垃圾桶旁,即将松開手的顧木秋聞言停住,又扭頭朝佚樂一笑,“哦,那也不看”
然後松開手。
“艹,你大爺的!”
佚樂被吓的破口而出。
“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拒絕,也不能浪費啊!”
說着,佚樂就想沖過去接住。
奈何腰被桌角一撞。
“嘶”他吃痛捂住。
眼看着東西即将脫離視線,微微瞪大雙眼。
“唰”
馬上掉入垃圾桶的信在半空中止住,佚樂一頓。
奶白色的信被人用雙指夾住,顧木秋一臉玩味的看着佚樂,緩緩道:“騙你的”
“……”
還好沒有掉進去,不然估計他會愧疚到隻要見到那個女生都要在背後偷偷磕一個。
佚樂松口氣,洩氣般單手撐在桌上,額前的頭發因為垂頭,遮擋住雙眼,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不過,肯定至少有點生氣。
畢竟被顧木秋耍了。
佚樂撐着歇夠後,擡頭冷漠看向顧木秋,沒好氣兒道:“那你怎麼辦?”
很明顯是指那封信。
不看,不就代表拒絕,雖然顧木秋這家夥之前确實沒同意過誰。
可從客觀上講,東西在你手上,卻又不解釋清楚,這不就是明擺着在釣人嗎?而且,他隻知道顧木秋沒有同意過,但具體怎麼處理他一點不知道啊。
難道,顧木秋在釣女生?他是渣男?
佚樂此刻腦海裡浮現出這句話,并配上衆多天真善良的女生被欺騙的恐怖畫面。
……
顧木秋不知道佚樂腦子裡腦補的東西。
他隻是收起信封,身子向後一傾,眼尾輕挑,薄唇微抿,唇角上揚。
然後歪頭淡淡看着佚樂,遲遲不見下一步動作。
……
半晌,他才擡手看眼腕上的表,而後确認般點點頭,帶着像是撒嬌的語氣道:“還能怎麼辦,還給人家呗”
純純裝。
方圓幾裡的垃圾袋都賣不出去了。
但佚樂沒反應過來,聽到回答,他皺着眉覺得不妥,“你這樣,不是讓人丢臉嗎?”
“她朋友看到,同學知道,傷她心怎麼辦?”
佚樂拒絕這樣的處理方式。
“好,那你意思說,我應該同意?”顧木秋反問,“每個人都有拒絕的權利,就算我同意了,她未必會開心,而且你也說過,不要浪費别人心意”
“可潦草的同意,遠比拒絕還要讓人難受。”
“況且之前我都是這樣,你怎麼知道這種處理方式會讓她們傷心呢?”
顧木秋說着把手中的信封揉皺的地方慢慢捋順,做法和佚樂一樣,理解卻完全不同。
“我這樣能及時給出答案,總好比等待,猜疑。
他頓了頓,繼續說:“女生的内心或許遠比你想象的更要強大,不要被刻闆印象去束縛思想。”
“……”
佚樂聽着,想張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得輕輕嗯一聲。
他認可顧木秋的話,很難得的和顧木秋想法一緻。
回望過去,周邊總有很多人在無形之中給他灌輸了‘女生柔弱的思想’
就像一朵玫瑰,明明安然無恙的生長着,卻總有人說會立馬枯萎。
強加錯誤的思想,誰願意被看的輕呢?
玫瑰不是隻在溫室長大,被風雨磨練過的玫瑰,遠不是柔弱的樣子,就像自己的姐姐和媽媽一樣。
它們本身就擁有利刺。
……
“那…你還回去吧。”佚樂想半天,還是選擇用顧木秋的方案。
“嗯,你和我一起。”顧木秋點頭說道。
“?”
炸毛後剛順下毛的佚樂再次炸毛。
“為啥?”
給你的,帶我幹嘛!
佚樂感到難以置信,和顧木秋待在一起每一分鐘,他都感覺難以置信。
尤其是這家夥說的話。
“哦~”顧木秋夾住信朝佚樂方向揮了揮,雖然盡力捋順褶皺的地方,但看起來仍舊有點可憐。
……原本那麼好看。
卻被自己搞成這樣,佚樂感覺無形中有人給了他一巴掌。
“這可不是我弄的,之前我都是原模原樣還回去的,而這個……”
“我怕别人打我。”
“所以,你這個罪魁禍首也得去賠罪吧,而且現在還有時間”
顧木秋笑道。
佚樂被點破的有些羞恥,惱怒怼道:“你怎麼知道是誰呢,她低着頭跑太快我也沒看清”
“這你不用擔心,回來的時候我撞見有個女生紅着臉捂頭跑高一去了”
“應該是四班”
“那你看清楚長相了?”佚樂不氣餒。
“那沒有”
“沒有有屁用!”
“傻逼…”
“但是我聽見她朋友叫她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