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旭出神地望着那雙紫眼睛，心裡給出了答案。不，和她不一樣，她不會因為這種原因欺騙自己。

“……我可以知道你的聯系方式嗎？”艾蘭目不斜視，把手機遞給朝曦旭看。

朝曦旭回過神，放下菜單，接過手機，随口問道：“你出門也帶那麼厚一本設定集？”

“……”艾蘭心虛地移開目光，她怎麼說自己昨天因為發現朝曦旭是自己同好以後沒忍住回去翻了好久的設定集。

“咳咳。”艾蘭擺擺手，絞盡腦汁轉移話題，“就，就我昨天參加晚宴，聽别人說那裡出現一個和我一樣眼睛的人嘛……雖然我沒見到。”

朝曦旭慢慢擡起頭。

艾蘭渾然不覺地補充道：“聽說她是什麼科技公司的人，反正具體我也不清楚，畢竟現在我還年輕嘛……反正因為看到她的眼睛我就出于好奇查了查，然後就突然想起來遊戲裡面眼睛代表力量的設定所以就順便找了找。”

“不過，設定集裡面好像也沒寫具體有多少人呢。”

“原來是這樣啊。”朝曦旭了然，把手機還給艾蘭，“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艾蘭突然松了一口氣。可能是終于拿到朝姐姐的聯系方式吧，她想。

“比起這裡有等級人員五百多位，那邊就隻有不到三十人了呢。”朝曦旭笑笑，“畢竟那邊本來人口基數就不大，即使按照後來的發展也不會多快速上升。”

“說的倒也是……按照設定，遊戲裡即使是人口最多的第三部也隻有現實中的三分之一不到呢。”艾蘭往前靠了靠，話鋒一轉。

“不過我覺得更多是因為神殿吧，雖然說是監視，但那些被監視的人既生育自由，也沒有研習魔法的權力，行動都被限制在極小的範圍——通常在這種環境下，人很容易瘋掉或者早逝吧，更别說承受這些的是那些天生向往魔法的人。”

“現實中？”朝曦旭重複到，她托着下巴，玩味地打量着艾蘭，“嗯……我以為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那麼說了。”

“不不不，沒這回事，啊——這主要是我的一點點逃避心理。”艾蘭趕忙擺手，她仰頭望着朝曦旭，語氣輕松，雙手交叉，“朝姐姐你知道的，它的背景就已經讓我對它可以和我們世界産生任何交互這件事敬謝不敏了，我純純葉公好龍。”

“要是背景在三以後還好，要是在它之前——”

艾蘭一拍掌，攤手，“雖然說我們要對科技有信息，但說實話，那麼久了，那麼多穿越者所在的世界都沒有這種精神污染能力極強的神明存在，按照最初的基礎設定，祂們可是可以随便亂跑的，要是尼莎準備換一塊地盤撒歡，那豈不是大家都要玩完。”

“所以——我由衷的希望這種世界不存在。”

“這樣。”朝曦旭不意外她的反應，“看來你還挺實誠的。”

“哈哈。”艾蘭扣扣手指，“這種事情嘛……雖然大家現在對穿越者都報以樂觀的态度，但我記得我小時候那會大家還不是這樣子的，甚至戰時有些人認為是穿越者們的來到帶來了戰争，我不那麼想，但也絕對不會太樂觀。”

“就像我的确很喜歡聖子，但要是她真的出現在現實中，我隻會連滾帶爬的找穿管局喊撈撈，雖然我覺得沒什麼用……不，說不定也不會，畢竟——”艾蘭盯着設定集，“我這麼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她利用了呢。”

……

“喂。艾蘭。”

“怎麼了嗎？”艾蘭臉上依然殘留着先前交流的喜悅，她轉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兩位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椅子越挨越近，幾乎貼到一塊去了，像是兩隻互相尋找安全感的小動物。

“呃……”

“你……”

兩個人彼此看看，又看看艾蘭。

“你們要說什麼？”艾蘭想了想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問道：“還有，為什麼你們剛剛都不說話啊？”

她們對視一眼，思維前所未有的達到了一緻，異口同聲道：“什麼都沒有！就是不想說話而已。”

艾蘭眨眨眼，雖然一看就心裡有鬼，但看她們這樣子她也不打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