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槿熙着急,脫口而出道:“我也要去。”
“不行。”沈淮之想了想,以為她是害怕孤單,又補充道,“曾青會在這裡候着,你有什麼事情就找他。”
“我的意思是,你去哪我去哪。”
沈淮之晃神,臉頰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姑娘總是愛說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話,惹他慌神。
見他發愣,劉槿熙趁機纏繞着他的胳膊哀求道:“我要跟着你去,說不定出去走走能讓我想起什麼。”
“不行。”沈淮之厲聲拒絕,吓唬她道,“此案兇險,你不能去。”
“我不怕。”劉槿熙想了想,執着道,“就算你不讓我跟着,我也會偷偷跟着。”
“你。”沈淮之氣得無言,隻好應了她,不過與她約法三章。
“第一,乖乖在我身邊待着,不許獨自行動;第二,不許叫我美男子;第三,額,我還沒想好,想好了告訴你。”
“一言為定。”
“大人,午膳備好了。”
“送進來吧。”
待店家将午膳擺好離開,兩人不語,隻是埋頭苦幹。
沈淮之似乎是思量了許久,他輕咳幾聲,打斷這片沉默:“你一會兒用完膳便去沐浴将這身衣物換了去,辦案艱辛,夜晚怕是不能得空回來沐浴。”他故意說得嚴重,想要吓退迎難而上的劉槿熙。
劉槿熙卻不假思索道:“好。”
沈淮之無奈,又不自覺自我安慰起來,罷了,她難得這樣乖巧,想着,心中懸着的石頭漸漸落了地,就連動作也變得自然起來:“我一會兒會去曾青屋裡,你收拾好後便來知會一聲。”
“好。”
沈淮之用完膳便離開了,才在曾青屋内坐下喝茶,劉槿熙後腳就跟了進來。
不等他開口詢問,劉槿熙開門見山道:“木盆裡沒有熱湯。”見她天真又無辜的眼神,沈淮之頓時意識到這姑娘毫無一點生活經驗。
他隻好起了身讓店小二打了熱湯,見劉槿熙再次返回房中,他這才安心坐下喝茶。
側屋裡一共有兩個木制澡盆,其中一個已經放好了熱湯,她從裡邊鎖了門,便取了幹淨的衣物往側屋裡走。
水面漂浮着些許艾葉,随着重量的加持,艾葉漸漸沉了下去,直到她躺好,盆底的艾葉又重新浮出水面。
艾葉的清香充斥着她整個鼻腔,直叫人神清氣爽。
已有兩日未沐浴,她不免洗得有些認真,時長也花了不少。
半個時辰後,劉槿熙總算敲開曾青的屋門,隻是開門的人是沈淮之,他淡淡地瞥了眼眼前欲要開口的女子,急匆匆就轉身進了隔壁敞開大門的屋子,而後又迅速将門合上了,似乎是怕她跟随着潛入。
。
劉槿熙正想要跟上去,卻被遲來的曾青攔住:“姑娘請留步,大人是要去沐浴。”
她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白皙的臉頰不禁泛起淡淡紅暈,垂着腦袋随曾青入了屋。
沈淮之鎖了門,取了幹淨的衣物便往側屋走,隻見雲霧缭繞,艾葉的清香沁人心脾,環繞于鼻尖。她怎麼沒有把水放掉?也是,她連熱湯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似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理應是不會做這些事的。
他挽起衣袖,把手伸入熱湯,泛起的漣漪擊打黝黑的手臂,其中除了艾葉的清香,還摻雜着另一股奇香,他忽的想起這是她泡過的熱湯,心中随着漣漪蕩過一股熱浪,又覺心癢,繼而臉瞬時紅到了耳根。
他在想什麼?!沈淮之迅速地拔開盆地的木塞,呆望着一圈一圈的漩渦變小,變小,最後隻剩下一個空盆。
水流帶着溫暖濕熱的空氣走了,發燙的臉頰也漸漸穩定下來。
相處這幾日,劉槿熙與沈淮之與曾青等人漸漸熟悉,對待他們也不似初見時那般拘束。
“姑娘請喝茶。”曾青笑嘻嘻地給她倒了一盞茶,打趣道,“姑娘換了這身衣物,靓麗可人,大人怕是要拜倒于姑娘的石榴裙下。”
“當真,我倒覺得他無趣得很,整日闆着臉,看着像是誰欠了他黃金百兩。”
曾青瞬時覺得這姑娘有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子這樣評價這位玉樹臨風的沈大人,沈氏一族雖然沒落,可此次沈淮之在殿試中一舉奪魁,又生得貌美,京中更是多了不少仰慕的女子。
“敢問沈大人芳齡?”
曾青如實答道:“二十有三。”曾青并不讨厭劉槿熙,她雖然來曆不明,可相處之中也能發現是個真性情,行為談吐也不似沒教養的,容貌更是一絕,若是恢複記憶後與沈淮之結親,也算得上是一對璧人。
“姑娘可有想起什麼事?”
劉槿熙垂頭喪氣地搖搖頭,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對了,沈大人應該派了人注意京中的失蹤案,可有找到些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