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
淩衣點了下頭,目光始終望着淩千帆腳邊。那裡原本是塊田地,但現在已經被挖空了兩三米,成了水池。
淩衣沒看錯,是水池。
裡面真的有水!
他剛要開口,淩千帆先一步解釋道:“放心,兌了驅魔藥的。趁現在太陽大,抓緊時間把明光荷種了。”
明光荷……淩衣上學時學過。外形和普通荷花差不多,但花瓣如白玉,花心中孕育着一團暖光。花開最盛時,明光大放,照徹四周,聖潔無比。但育種條件苛刻,花開一次後則死,普通人極少見到,一般隻能在一些資金雄厚的大教堂目睹其風采。
蕭公主潔癖又懶惰,怕冷又怕髒,掌心裡鞠着一捧花種,像分瓜子一樣随手分給幾個湊熱鬧、看稀奇的小孩和年輕人,讓他們去池裡種下。
淩衣又掃了眼院裡其他人,都不怎麼忙,身為領導的淩千帆更是悠閑。
他随口問道:“宋初景呢?”
淩千帆擡起一隻手擋在嘴前,打着哈欠:“去找棋盤了吧。”
淩衣滿頭問号:“找棋盤?利用棋盤劃分區域部署嗎?”
淩千帆一臉天真無邪:“啊?我隻是想下跳棋啊。”
淩衣:……
他暗暗罵了一聲滾蛋,轉身去廚房拿早……午飯。
淩千帆伸着懶腰也跟了進去,他根本懶得管理種花的人。和宋初景在前院太陽最好的位置擺了桌椅,将催化肥料也交給了淩衣。
“辛苦你啦小朋友~我赢到錢了請你吃好吃的。”
“……不用。”
淩衣歎了口氣,五味雜陳。
欣喜,故人一點沒變。
氣惱,還是這幅死樣。
習以為常,這樣就這樣吧……
他帶着肥料和午飯獨自回到後院,确保那些花種沒有被浪費。下面的人都陸續上岸了,他仍下去親自檢查了一遍。雖然看出大部分人都私藏了花種,但池裡的應該也已經夠了,他不想為難幾個孩子,将催化的肥料均勻灑進池中。
今天的活比昨天輕松太多。
他拿着裝肥料的容器回前院找淩千帆,那張方桌和兩把木椅仍在樹下,幾片枯葉飄落在棋盤上,下棋的人卻不見蹤影。
“淩隊長進去了,在柴房。”
有人好心提醒道。
“謝謝。”淩衣向對方微笑了下,轉身要走去柴房。走了兩步卻忽然頓住,再次看向棋盤。
在學校時,他們也常常用這種方式解悶。
下棋玩牌,酒桌打賭……無論是什麼遊戲,燕絕都極少輸掉。
這次呢……?
赢了就是燕絕,輸了就是宋初景。
淩衣有些幼稚地想,走到牌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