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平時在外越是一本正經的人模狗樣,到床上越像披着狼皮的人面禽獸。
梁稚若本來就心裡有氣,對他又有成見,這麼強來,暧昧氣氛還沒培養出呢,她很幹脆地先一腳踢開了他。
絲毫不慣着,還好踢的位置保守,不然她今晚又要成兩家名人了。
見她軟硬不吃,周京煦也滅了大半勾引她的心思。
果然他不适合幹這種。
男人又一秒從情欲深情眼變回了淡定冷漠臉。
梁稚若瞧他這麼翻臉如翻書的,都冷笑,靠坐在床頭,下巴擡高,“周總今天什麼情況啊?這麼想要,是昨晚有多不滿足?”
昨晚說實話,應該5個以上了,起碼得倒數到100。
但誰成天沒事把這種數字挂嘴上,羞不羞恥?
周京煦身上的浴袍半敞着,塊塊分明地露在光下,都快若隐若現地,要看清他整個修長上半身優越的線條。雖說對他了解不多,但這男人是真自律,認識他這麼多年,身材一如既往的好。
梁稚若不是菩薩,看到胸肌、腹肌,還有他寬肩窄腰,腰腹兩側凹進去的人魚線條,都讓她短暫地目不轉睛,沉溺了下。
隐隐還記得,他左腰側的人魚線上,還有一顆淺褐色的痣。
曾經意外吻過的觸感。
梁稚若的心裡癢了下,腳趾也莫名其妙地蜷縮了下。
周京煦窺不出她盯着他,逐漸詭異的沉默,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他隻淡漠地挺拔站着,冷厲的眉眼低垂,眼睫黑長地壓住他眼底的一團濃墨,更壓住那淺淺未褪的欲念。
他勾唇,笑也沒達眼底,“夫人這麼漂亮,每天都生氣,不怕對身體不好嗎?”
梁稚若:“嗯?”
她皮笑肉不笑:“你要真這麼關心我,還會晾我一年,等着在梁家打我臉?”
她可是記仇怪。
周京煦像是不介意,又俯身稍稍靠近,“我這不是在哄你嗎?稚若,我有在認錯。”
越說越低沉的嗓音,抵住她的上身,沒動任何感情,薄涼依舊。
都說男人嘴裡的話十有八假。
但這句認錯還挺順耳的,眼見梁稚若就要淪陷下去,和他共沉淪。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擡起的下巴随意地撞了下他唇,微微眯眼,驕矜道:“周京煦,你今晚不對勁。”
男人眉眼微挑。
梁稚若兀自推理:“你雖然重欲,但多少做個人,今晚這麼主動,你有事求我?說來聽聽。”
男人依舊沉默,梁稚若這邊卻已經默認如此,心裡暗爽起來,驕縱大小姐最吃這套,天之驕子為求她低頭示好,暗暗地讨好縱容,其實都是他埋藏太久的心意。
最近謝芷淇給她洗腦太多,以至于一曲解,就成了這個意思。
周京煦卻盯着她唇角欲揚未揚,太暢快的模樣,莫名地眉頭微蹙了下。
求她?
話沒說明白還好,但一說出來,周京煦感覺自己在不受控制地變被動。
梁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頂,不可一世地趾高氣昂,這都是她的特色,卻也最讓他頭疼。
他不喜她的高傲作态。
不過就是個周家晚餐,裝恩愛能減少未來的很多麻煩,但梁稚若不想裝,誰能逼得了她?
他好像在謀劃一件很沒意義的事情。
以防他和梁稚若之間的關系失衡。
周京煦還是直起上身,油鹽不進地淡道:“沒有。”
“真的?”梁稚若不信,“沒有你幹嘛這麼殷勤?跟這輩子沒開過葷一樣。”
“......”
周京煦閉了下眼,按耐住某種翻湧的情緒,平靜道:“我去書房,你等下自己睡覺。”
說完就撈起床頭的手機,轉身往外走去。
“砰”的一下,梁稚若還沒反應過來呢,門就被關上。
“什麼啊?間歇性縱欲失敗嗎?我也沒說不許啊,這麼氣急敗壞的嗎......”
梁稚若琢磨不透地盯着門的方向好一會兒,才起身,拿着睡衣進了主卧的浴室。
......
就因為梁稚若認定的這狗男人縱欲失敗翻臉,之後的兩天她都沒和他說過話。
畢竟他不低頭,她也絕不能,面子這種東西最金貴,她會熬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