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問你們感情咯!你上趕着答什麼?”周京慈不滿梁稚若那麼平穩的狀态,那是種肉眼可見的舒适區穩态,是事業順利、生活穩定、感情更幸福的三重融合。
難免讓人心生羨慕。
梁稚若看她,莫名,“那你問我什麼?”
周京慈短暫局促,開口:“聽說白天警車旁邊,郭震漢把周京煦給打了,看到傷口了嗎?重嗎?”
這事兒沒上新聞,卻小道消息都傳開了。
周老他們估計也知道,上樓談話指不定也會問到。
梁稚若微垂眼睫,不知在想什麼,“沒看到,他什麼都沒和我說。”
這口吻,有絲絲的失望。
周京慈意外,“你不說你倆沒吵架嗎?那怎麼感覺氣氛這麼不對勁?幹嘛,該不會真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卦......?”
話都沒說完,梁稚若那刀人的眼神就盯了過來,“都說沒有了!”
“我就說說,你急什麼?”周京慈被她兇的懵,反應過來臉也立馬垮了,“兇什麼啊!”
“我——”梁稚若正想說什麼,樓梯間傳來了下來的腳步聲。
是周京煦。
梁稚若瞬間結束話題,起身轉身去看他。
周京煦下樓的神色不深不淺,淡漠的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情緒,徑直朝着梁稚若這邊走來,“回家了。”
“我還沒和爺爺奶奶打招呼。”梁稚若道。
“沒事,我幫你打了。”周京煦似有心事,眉間藏陰翳,轉頭看向周京慈,道,“爺爺說他今天也累了,想盡早休息,你沒開車,讓我順路送你回去。”
周京慈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隻能默認老爺子這安排,“行。”
最終,梁稚若和周京慈還是專門去道了聲别才離開的。
回去路上,車内一如既往的安靜。
周京煦也是如老爺子的意思,把周京慈送到她常住的公寓,才命司機送他和梁稚若回瀾川一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周京煦自和周老談完話後,氣壓更低了,回到别墅兩人更是又習慣性地各幹各事兒,互不打擾。
今晚梁稚若沒喝酒的想法。
心思好像都纏繞在周京煦的身上。
燈光下的一晚,都沒找到他的傷口,時樾分明說,小道消息傳,打得挺重的。
梁稚若本想先洗個澡,洗完出來見到他再問的。
可見完出來,不僅房間裡沒人,書房也沒有,更是一樓任何地方都沒見到他的身影,梁稚若是下樓,整整一圈才在二樓最偏的那間走廊盡頭次卧浴室聽到動靜的。
次卧一般是有客人來才會用。
此刻,浴室裡有嘩嘩的水聲。
梁稚若按下門把手,驚訝竟都沒鎖門。
他的心是有多大?
本着不是想耍流氓,但就是确認下他狀态的心思,梁稚若按下門把,偷偷地把門推開些,想冒個頭進去單單瞧一下就退出來。
偷感超絕,以至于門把一按下,警覺且視力又好的周京煦一下就注意到,步伐往外,水流滴滴答答,沾得地面都潮濕。
梁稚若腦袋還沒卡着門縫透過去呢,門把就被裡面猛地一拽。
她連人帶門整個摔進去,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綿柔幹淨的睡衣就被濕漉青筋盡露的手臂摟住。她整個人也撲進了周京煦滾燙起伏的胸膛。
撲通。
撲通撲通。
兩個人的心跳都劇烈加快。
失控般的,她脊骨發僵地擡起頭,見被濕漉水汽裹挾的男人也濕着短發,低去下颚靜靜地看着她。熱氣裡的水分都似在狂熱躍動。
梁稚若心跳都不可控制地,瞬間扶住他的手臂直起身來,緊張又尴尬地眼神不敢直視而亂晃,“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
語氣急促,更說得結巴語無倫次。
周京煦沒忍住,唇邊淺勾了下,玩味道:“怎麼?以為我丢了?很着急?”
他僅僅下身裹着浴巾,寬肩下的肌肉蓬勃奪目,窄腰更具勾人意味。
梁稚若都深深地吸了口氣,咽下口水,“怎麼可能?我有什麼好着急你的?你這麼大個人!我就是散步!家裡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能走進我浴室?”
男人揶揄的深邃眸色下盡是輕佻的反問,像把她反複審視後的得意,擡手,拇指很輕地擦碰過下她咬紅的唇,濃沉、暧昧地盯着她,像盯住獵物,低啞笑道。
“還臉紅了。”
“......我才沒有!”梁稚若反駁他。
正想說什麼過分話,下一秒視線一轉,卻鮮明地看到了他脖頸處穿衣時被遮住的傷口,很長的一道,紅痕。
倏忽間,她擡手,掠過他目光地,冰涼虛撫在他脖頸處。
指尖一點。
周京煦感覺滾燙的身體,好像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