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不久前,周京煦才見過的那個模特,鐘煦延。
照片裡的鐘煦延身穿西餐廳的工作服,身材優越筆挺的,簡直是畫報裡精挑細選的完美模特。
梁昭甯向來不是多事的人。
或許是這個鐘煦延盯着梁稚若的眼神太過熱烈,她才不得已自找麻煩給周京煦發了這則消息吧。
該不該說周京慈的嘴開了光?
白天剛提到的那句“就之前啊,梁稚若不是和個模特小子傳八卦嗎”,晚上就應證了那小子的存在。
周京煦不是心胸狹隘的人。
可就是盯着這張照片,莫名的,沉寂片刻後,還是讓司機備了車。
梁稚若自梁昭甯坐下開始,就察覺到她鬼鬼祟祟地頻頻戳着手機頻幕,不知道在幹嘛地始終小心翼翼的樣兒。
“怎麼?你最近談戀愛了?”
“什麼?”梁昭甯沒聽清,擡眼,眼神短暫的迷惘。
“我說,你和人熱戀了?這麼眼不離手機的,啪啪啪戳你那個屏幕,我都感覺屏幕要被你戳爛了。”
“......”
梁稚若話太直白,梁昭甯臉色變了一下。
很快,又恢複正常平靜道:“沒有,就是看點兒工作消息。”
“不是說下班找我吃飯就不處理工作了嗎?”梁稚若狐疑念道,“算了,不管你,謝芷淇呢?不是三個小時前就說下飛機了,還沒到?”
“我問問。”梁昭甯一筆帶過。
今天是為謝芷淇接風的日子。
原定的下周,誰知她突然告知她們事務處理完,謝家提前放她回國了,還同意她大老遠從京城到瀾城來分公司曆練。
四小隻即将迎來又一位年輕總裁。
隻剩梁靖珩個有出息但不多的纨绔太子爺。
向來就是他們四個玩的好。
不帶老四梁迦安。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點就是背,連連碰上不待見的人。
白天廖雪意,晚上梁迦安。
還被梁稚若和梁昭甯撞上梁迦安燭光晚餐,懷裡摟着别的女人。
就在梁稚若後面三桌開外的位置,紮眼的很。
梁稚若又是美貌不可小觑的瀾城大名人,梁昭甯雖低調,但性冷淡風的黑白穿搭也很打眼。這兩姐妹待一塊,想讓人忽略都難。
梁迦安自然一進來,就察覺到了渾身寫滿“低調”二字的兩位姐姐。
不然怎麼稱呼他梁家頭号演子呢?
就算看到梁稚若和梁昭甯了,也當沒看到,權當沉溺浪漫與缱绻地,一路摟着美女加速往包廂的方向走。
梁稚若全程低頭。
梁昭甯相對正直,不能裝沒看見,最近梁家還在嚴厲至極的“肅清”濫情境況下,這個梁迦安就敢這麼頂風作案。
梁昭甯像是正義化身,不能忍,剛要起身,手被梁稚若按住。
長姐疑惑,“你幹嘛?這麼激動。”
“這附近可能都有媒體,這麼肆無忌憚的,不怕拍嗎?”梁昭甯道。
梁稚若笑了:“拍就拍呗,還就要加大力度地出花邊新聞,才能在這關鍵時期削弱紀惠玲的地位。沒事兒,随他,反正總會被處理幹淨的。”
隻有梁稚若知道,最近梁老派在她們身邊的保镖都不少,都在暗處。
白天廖雪意剛找完她,就收到了梁老私人秘書的電話,讓她自己注意紛争。
梁迦安敢這麼放肆,估計電話也快了。
也難為老爺子一把年紀,還要處理這種麻煩。
一向風火的梁稚若這會兒倒顯得淡定了。
梁昭甯也不再說什麼。
“對了,你姐夫約我月底之前去拍婚紗照,”梁稚若忽然轉變話題,提起白天周京煦和她提的,困惑道,“你說我這重拍婚紗照,要先去訂幾套設計款嗎?”
“婚紗照?”梁昭甯莫名,“當時結婚不是拍過嗎?怎麼突然和你提要重拍?”
“哎呀,就是......”梁稚若少有地扭捏了下,“誰知道他,說什麼要我賠他一套新的......”
梁稚若兩年前紅酒瓶砸婚紗照可是出了名的事迹。
梁昭甯想到,沒忍住,輕笑了下:“哪有女方訂婚紗的?他提出要重拍,這點動作都沒有嗎?還是說......是你迫不及待了?”
“說什麼呢你?”梁稚若驚恐臉,“我那是純純配合他,哪裡迫不及待了?”
“那你等他消息呗。”梁昭甯淡道,“這點規劃都做不好的,還怎麼拿捏領導風範。”
“也是......”梁稚若快速收斂了少有的小女孩兒心思,淡定地喝着上等紅酒。誰知梁昭甯的眼神,從此都熱烈地落在她身上。
梁稚若心虛,“幹嘛這麼看我?”
“看你是不是,先婚後愛了。”梁昭甯用詞還挺潮。
“什麼先婚後愛,瞎說什麼?”梁稚若行動上搖頭,臉蛋卻紅了。
梁昭甯揶揄地看着她。
梁稚若終于忍不住,低如蚊蠅,極其少有地細聲細氣道:“就是......我感覺他最近挺殷勤的,給我的感覺也很不一般,就是比起他去年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今年挺柔情的——”
“诶,打住。”梁昭甯理智地歎道,“如果不是真培養出感情了,少放這種煙霧彈。”
“你怎麼這麼油鹽不進!”梁稚若無語地瞪她。
“我這叫清醒,不叫油鹽不進。”
“清醒的人會十六歲就開始養初戀弟弟?倒是你,彙報彙報最近的感情進度,别因為一個初戀失蹤了,就對誰都緊閉心門了。”
“我哪有......”
姐妹倆還是一如既往,吵吵鬧鬧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