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梁稚若好像回到了過去某個時段。
那個曾在異國他鄉救她于水火的那個男人,好像就是頃刻覆身于她的男人,周京煦。
“——!”
難以置信地,梁稚若在幾近窒息的狀态下,虛浮用力地推開周京煦,呼吸粗喘,淚眼漣漣:“周...京煦......”
“嗯?”男人早已意亂情迷。
這種時候,男人總比女人的反應要熱烈。
周京煦燒燙的指尖裹住梁稚若的腰,一起一伏的,梁稚若的呼吸随着他低沉的氣息而緊促。可腦海中屬于那段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也如同此刻他的主動,強勢,梁稚若再按捺不住地想弄清楚這一切。
“你......”
她思緒大亂地濃濃盯着他,“我們......”
越想弄清,那種藏在蒙霧後多年的羞恥越發加重。
梁稚若一個噤聲,周京煦便懂她,動作越發肆無忌憚,低頭一記叩吻她唇心,“什麼?”
他嗓音故意沉绻沙啞,蠱惑勾人般地用力将她拽進他的深淵。
“想知道啊?”
男人挑逗的吻更加張揚放肆。
梁稚若後知後覺還在車上,那種羞恥至極的感覺徹底淹沒她,推他推不動,避也避不了。
梁稚若生怕有人看到,緊閉雙眼。
周京煦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别怕,老婆,沒人看,也沒人敢看,嗯?”
“......”
就此,一路的勾引纏綿,他終究沒解釋她想要的答案。
到家,濃稠的迷情,恣意喧嚣。
梁稚若再醒來已是後半夜,很奇怪,身上沒有一絲稠感的不适,反倒發絲、睡衣上都有淡淡的香氣。整個卧室内更有舒适的淺薄玫瑰香薰在萦繞。
搖曳的光影,梁稚若輕輕翻身,身體的異樣告訴她前半夜都發生了什麼。
根本顧不得羞赧,因為身側的床上已無男人熟悉的身影,床上更沒了他的體溫。
梁稚若奇怪地扶着床起身,發現薄紗輕飄的陽台上,月光淺淺映下,陽台的欄杆邊,站着睡袍加身的周京煦。
走近,風起,睡袍的邊緣被拂起。
周京煦身上有和她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
更甚,屋内香薰缭繞,他的身上也染上了那股隻屬于她的玫瑰氣。
玫瑰味道意外和周京煦過分地合拍。
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制的香味。
梁稚若第一次久久盯着他的背影,難以自拔地陷了進去。
似是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周京煦緩緩轉過身,松垮系着的睡袍迎風,勾勒出他姣好的身姿,寬肩窄腰,飽滿肌肉,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地勾她心魂。
想起他們從樓下一路上來,那幾個小時都在做的事。
梁稚若很輕地呼吸了下,輕咽後,佯裝淡定地面對朝她走來的周京煦。
“醒了?”男人先問出口。
“嗯。”梁稚若微微心跳地回應。
周京煦擡手,輕撫過她臉頰,将迎風吹亂的發絲勾到她耳後,指尖輕碰她耳垂,逗弄般地撥動了下。
梁稚若很敏感,想往後退,卻先一步被周京煦扯進了懷裡。
他摟住她,摟着她往陽台的方向去,站定,他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背脊。
“夜晚風涼,别感冒了。”
他故意圈緊她,低頭咬耳她。
梁稚若快受不了了。這一步又一步地,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周京煦這男人手段這麼高明,誘得她根本抗拒不了。
今晚的周京煦很不對勁。
而梁稚若更不對勁。
他異乎尋常地熱情。
而她,越發抗拒不了,貪戀他的熱情。
像是要戳破真相前虛漲起無限泡沫的兩人,站在月色之下。
“還好奇嗎?”
周京煦早知她心事,也飽足後坦蕩低問,“當年的事——”
“......”
梁稚若耳朵一紅,沒骨氣地默認。
她的安靜,讓他心軟地摟她更緊,吹氣她耳,更惡劣地勾唇陳述:“如果我說,當年我就是故意的......”
他低頭,吻她耳,模糊道:“故意救你,讓你上鈎,心甘情願地睡我。”
“周京煦你——!”
梁稚若不可置信地轉身,一下被周京煦鉗住腰,勾起下巴,重重舔舐地吻,快呼吸不了,“周.......周京煦!”
“喊我什麼?小若。”
周京煦眼底閃着霸道的光。
梁稚若心懾,不自覺地開口:“老公......”
“乖。”
今晚之前,周京煦也沒發現,自己居然占有欲這麼重。一旦宣誓他在她身邊的身份地位,她就是他的,不顧一切,要将一切威脅都鏟除。
連周京煦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曾經傲視一切的他,除了周氏,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女人,什麼情愛,都是浪費時間的荒物。未曾想,曾經有多睥睨,如今的他,就有多深陷。
他貪戀梁稚若的存在,貪戀有她滋潤的婚姻,貪戀擁有她的每分每秒。
如果幾年前那晚他純粹混賬作祟,那幾年後的現在,就是他光明正大的宣誓。
宣誓他的身份,她的老公,她這輩子都隻屬于他一個人。
周京煦深邃的眸都快将她侵吞。
即便相隔距離,梁稚若還是被眼前男人的濃情壓的快喘不過氣。
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她熟悉的性情冷漠到極緻的周氏繼承人,她無情無愛的聯姻對象,那個她永遠不覺得自己會與他長久的周家太子爺,周京煦。
高傲冰山被她的明媚融化。
冷漠也成了她獨享的熱烈。
周京煦再按捺不住,低頭深深吻她,吻到窒息,仿佛這個世界都可以颠倒。
迷蒙間,梁稚若聽到了很多她未曾聽說的,周京煦個人多年之間的心理變化。
他說:“那時候的我隻知道未來會和我聯姻的是你,單純隻是看不慣你身邊成天男人一群。不覺得很過分嗎?我成天隻見兩三個兄弟,你卻可以每天陪玩的都是不同的男人,梁稚若,你自己說呢?”
梁稚若怔松,無意失笑。
原來還有這段插曲嗎?他不爽吃味的片段。
她沒接話,由他接着說。
周京煦又接話:“還有,成天下了課就跑去派對跳舞,不知道那種環境一般都很亂嗎?如果那晚我沒去呢?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梁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