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瑪麗太太和她的丈夫如此苦惱,這根本就不是拿筐再放把蔬菜就能結果的對手啊!
佐伊胡亂抓着自己的頭發,把上面的土和雜草從淺棕色的頭發上拍掉,這是他輕敵了,現在開始他要把對方當做一個強敵來看待,想到這,他眼神堅定了起來。
“來吧!”他握起劍。
一場嶄新的激烈戰鬥開始了。
雖然對手就是隻兔子。
——戰鬥結束分割線
“呼——哈——”
少年癱坐在草叢裡,他大喘着氣,頭發亂如鳥窩還插着雜草,低頭看着已經升上天國的野兔心中湧起了一股由衷的喜悅,他臉上還挂着會讓别人叫衛兵的扭曲笑容。
他赢了!他赢了!
遠處的劍還插着一隻兔子,這是佐伊在緊要關頭(不小心)把武器扔飛出去的意外收獲。
這兔子抓得他已經陷入了癫狂狀态,佐伊并不累,隻是近乎于扭曲的笑容和喜悅讓他止不住的大喘氣。
半個小時了,哈哈,半個小時了。
業績+2。
以前要是有人說,堂堂劍士學院的學生半小時抓不住兩隻兔子的話,那絕對是個笑話,佐伊自己會毫不留情把這人當做笑柄。
但放在今天,他會覺得半個小時抓住已經很厲害了。
人有時候不能預想未來的自己,也無法與過去的自己共情。
佐伊抓起自己的戰利品仿佛自己斬殺了強大的魔物一般,興奮地高舉過頭頂,這個場面很傻,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蠢事就趕緊結束了這個動作,他提着兔子收回了劍準備往下個地方走。
手臂上有幾道擦傷,佐伊猶豫了幾秒還是掏出了那瓶愈合藥劑,小心翼翼在手指上取了一滴,他是真的怕這個有毒,但上面散發着的氣味和光芒又讓他覺得沒有危險。
心一橫眼一閉佐伊就對着傷口塗了上去,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他睜開眼,細小的傷口在觸碰的瞬間就被治愈了,半點痕迹都沒留下。
佐伊松了口氣,法伊達看來并沒那麼小氣,因為自己不禮貌就要暗戳戳殺人之類的……發現是誤解對方後,佐伊甚至産生了一些愧疚之情,他看了眼手裡的兔子。
唉,他一個劍士抓這玩意都這麼費勁,也不知道法伊達能不能抓到五隻兔子,實在做不到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幫忙。
那個白色的影子浮現在他的腦海,佐伊準備去看一眼他在做什麼,法伊達的白袍會不會也狼狽得滿是塵土?
然後他一擡頭就看見了法伊達站在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臉上的表情複雜,水藍色的眼裡透露着迷茫和驚恐,他的雙手捂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向後仰,一副準備随時逃跑的模樣。
佐伊:……太糟糕了。
法伊達:他……他……?
啊?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佐伊往前一步,想掩蓋自己的尴尬,盡量保持一切如常。
法伊達沒回答他的話,繼續保持着驚恐的神色,看見對方前進他就立馬往後大退了幾步,佐伊甚至回頭看了眼,身後什麼也沒有,那……?
他緩緩看向了法伊達,一個不妙的想法出生了。
法伊達試圖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理了理白袍,可手指的顫抖不會騙人,他是真的被什麼給吓到了,他的内心正波濤洶湧,轉生以來就沒碰見過這麼讓他情緒波動的事。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蒼白的指尖顫顫巍巍理完衣袖,他又緊張地開始整理别在脖子後面的碎發,法伊達眼神躲閃,薄薄的嘴唇抿得都沒有血色。
任務對亡靈法師來說很簡單,他很快完成任務就準備往回走,兔子有些多,他為此還借了個籃子裝,随後他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在樹林裡——
沒錯,從佐伊癫狂的抓兔子開始,法伊達就在了。
他當時看見佐伊抓兔子抓的如癡如醉,就尋思着躲起來觀察下情況,等他結束後再出來。
然後就以完美的視角看到了少年發癫實錄,法伊達的心靈遭受了沖擊,他不理解眼前的劍士是走過了怎樣的心裡路程才笑得像個變态的。
“不是,你,你聽我解釋!”意識到什麼後佐伊沖上前極力想要解釋這根本就是……是……
“嗯……呃,嗯對,挺好的,真的。”法伊達閉着眼胡言亂語,實際上已經走了有一會了,佐伊一直往前走,他就不停往後退,還不忘提起自己裝着兔子的籃子。
哈哈,今天絕對是自己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兩個人同時這麼想。
“你們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