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能先把她留在鎮上的醫者那裡用愈合劑做臨時處理,我就先趕回來了。”
“我有個問題,”法伊達乖巧地舉起手:“你說的那個主教,是不是一個頭發很少,表情很虛僞的老頭?”
“嗯對,是。”一想起那個主教,男人就悲憤交加。
哦——又是老熟人啊,法伊達知道昆汀主教隻是臨時被調來的,現在更詫異的是他怎麼還沒回去,按理說昆汀不該在這等他看不上的“彈丸之地”逗留太久的。
那等着就有好戲看了,他的六十金還沒讨回來呢。
他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下一秒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恢複了平日的溫和。
“不好意思啊喬,我們這次可能幫不了你什麼。”索拉面帶歉意的說:
“我們今天也遇襲了……阿文他傷得很重。”
阿文已經負傷未痊愈,夜晚的大雪天氣身為遊俠的自己毫無作用,佐伊又太過經驗不足……
而法伊達,她不夠了解他,但他也有傷在身,今天還大幅度消耗了魔力……(她認為的)怎麼想都不合适。
男人的眼神暗了下去,他預想過可能無功而返,索拉拒絕的果斷也不是理解不了,可是現在真的很需要幫助。
“阿爾奈小姐……”
“我之前回鎮上的時候,聽聞維利嘉爾雪崩了,調查團根本……暫時根本不會回來,那這樣整個村都沒有别人能求助了……”
喬沒把話說的太死,近些日子那座山脈出了太多事了,這麼大規模的雪崩,也許那麼多的人就像上次那樣死在那也是有可能的。
衆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如果他們都死在那的話,這附近幾座鎮短時間内恐怕都要受到牽連,這塊地的領主說不定也會受到懲罰,索拉開始猶豫起來。
“那我跟你去。”法伊達取下了遮臉的兜帽。
佐伊瞪大了瞳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剛剛還在裝蘑菇藏起來不想被發現的法伊達居然主動說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察覺到佐伊的目光,法伊達沖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怎麼,你要跟我一起去呀?”
“不是,不是,你真要去啊?”佐伊急忙去攔他,他一個退役的小神官湊什麼熱鬧啊,尤其是他沒什麼戰鬥能力,去了送菜嗎?
索拉也想勸他冷靜些,可又想到那邊的确有很多需要治療的傷者不禁又把話咽了回去。
“你不是光是來找人治療的吧,”法伊達輕描淡寫對男人說。
“你想解決它,而我可以幫你 ,但你的酬金要給我一半。”他笑眯眯地擡手比劃了一個五,表示五五分。
“可以,隻要你有辦法。”
男人對眼前這個頭上還纏着兩圈繃帶的半大孩子所說的話不是那麼信服,但他别無選擇,隻得咬着牙點頭同意。
“那我們走吧,早點結束好回家?”白發的少年扶着門框回頭眨眨眼。
“對了,這麼大的雪,你們是坐什麼工具來的?”
“……”
“……狗車。”
法伊達:……啊?
——
雪夜的晚上能見度很低,狗車在狂風的加持下急速奔馳在雪面上,一盞光魔石點成的燈挂在車頭微弱地照亮前路,前方的缰繩挂着一群健壯的犬類,按這個速度再過一會就能到達鄰村。
空中飛舞的白點分不清是雪花還是細冰,沖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打得生疼,縮在車最後的法伊達把手揣進懷裡。
“你真不會是逞能的吧,雖然很帥,但等會怎麼辦啊?”旁邊擠着絮絮叨叨的佐伊,他死活非要跟來,說起碼能給後勤打個下手。
法伊達無語地瞄了他一眼,藍色的眼睛幾乎翻了個白眼,他往下拉緊了寬大的帽檐。
“你說什麼?”法伊達悶悶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風太大了我聽不見。”
佐伊:不是……?你還來啊。
遠遠地,前方的村落還透着火光,隐約能聽見他們的騷動,法伊達側身探出車外,卻瞥見了一抹巨大的黑影,他仔細看去——
……
這是野豬??
啊??它可比城裡的馬車還要大上兩圈啊。
它瞪着銅鈴大小的眼,隐藏在不遠處漆黑的森林裡。
雖然那發光的眼球什麼也沒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