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衍宗少宗主允格與合歡宗長老親傳弟子紫緣大婚,喜結連理。
紅色的綢緞鋪滿了整個鴿衍宗,金絲線編織的流蘇從房檐上垂下來,挂着一顆顆流光溢彩的水晶珠。紅綢燈籠在風中搖曳,燈籠上繪制着漂亮的鴛鴦。
來自五湖四海的修士在清晨被黑衣人喚醒,洗漱後帶到了鴿衍宗的大殿。衆人從來沒有見過鴿衍宗的大殿,饒是諸位長老散修見多識廣,也不由得紛紛倒吸涼氣。
因為他們在大殿的牆壁上看到了數萬年來近乎所有修士的影像,印象不深的父輩,素未謀面的老祖,成仙了的,羽化了的,圓寂了的,都在上面。
哪怕是定力再深的長老們也有些坐不住了。
“貴宗這是何意?”
“他們瘋了吧?怎的會有這些?”
“瘋子!一個宗門的瘋子!”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們離開!”
聲音由小漸大,最終衆人沸騰起來。
甯雲笙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地看着眼前的鬧劇,心中卻在挂念那個還在屋子裡不省人事的姑娘。
“等你睡醒之後,一切都結束了,吾會帶你找到南疆巫師。”甯雲笙垂着眸,心中暗語。
隻是不知,留下的結界是否夠強呢?
除了從裡面打開,三四個大能聯手想要打開這個結界可能也得費點功夫。給莫琳昀熏的香,也夠她睡到一切結束了。
旁邊的人突然出聲打斷了甯雲笙的思考。
“師兄,我看到師尊了......師尊......徒兒好想你......”張烽望向某處,神色怔怔。
甯雲笙順着張烽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牆上看到了師尊的影像。
張烽卻不似他那般淡定,一雙眸子逐漸染上急切:“鴿衍宗為何要把我們的影像挂在這裡!果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竟然幹這樣的惡心事!不行......不行!”說到最後,張烽變得歇斯底裡起來,“他們要幹什麼!要幹什麼!”
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拔出了佩劍,揮向了牆壁上的影像。
但無論他們再怎麼暴怒,無論他們怎樣攻擊眼前的影像,這些東西依舊毫發無損。
在衆人的怒火逐漸攀升就要達到頂峰之時,一隻巨大的鴿子出現在了房檐上,它巨大的翅膀扇動,無形的威壓落了下來,修為不濟者竟硬生生地被逼着跪了下去。
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地在大廳内響起:“歡迎諸位參加我鴿衍宗少宗主允格與合歡宗長老親傳弟子紫緣的新婚大典!”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鴿子猛地扇動它的翅膀,一陣飓風吹過,衆人都不由得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大變。
挂滿衆人影像的牆壁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瓣紛飛的桃花林,香風撲鼻,桃粉的花瓣随着風飄舞落下,落在衆人的發間,落在衆人的肩上,落在衆人的衣袖上,輕輕柔柔的。
衆人一時間晃了神,躁動的情緒也漸漸地被安撫了下來。
一陣仙樂響起,由遠及近,一排身着五彩紗裙的女子坐在五彩祥雲上乘風而來,有人吹着箫,有人彈着琴,有人抱着琵琶,有人踩着舞步,如同仙庭樂班,讓人如癡如醉。
歌舞依舊,迷霧漸起又散開,眼前的桃林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蜿蜒不見盡頭的小路,小路上,身着勁裝的男子挑着滿滿當當的扁擔,筐上蓋着大紅的綢布,正一颠一颠地往這邊走來。直到近了,衆人才看清那些男子個個都是劍眉星目,模樣
俊俏得很。
挑着扁擔的男子接踵湧入大廳,衆人這才驚覺,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境,都是真真實實的。
紫珞穿着紫色紗衣,赤足踏空而來,她腳踝上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身後跟着冷臉的子洛。見到大廳内的鴿衍宗長老,紫珞遙遙行禮。
“凡間所謂的十裡紅妝奉上,以表我合歡宗的心意。”
十裡紅妝?甯雲笙望着那綿延不斷紅綢,神色微動,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張烽在一旁嘀咕:“師兄你說,這鴿衍宗到底是什麼來頭?怎的合歡宗要給他們送這麼多東西?”
甯雲笙收回神色:“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鴿衍宗有什麼可以給合歡宗的呢?”張烽小聲嘀咕着,餘光卻不住地瞟向甯雲笙。
甯雲笙默然,不予置評。
忽然音樂聲激昂了起來,衆人發出了陣陣驚歎聲。
蜿蜒的盡頭,一頂花轎突然出現,花轎蓋上珠簾,覆上一層白紗,桃紅的花瓣紛飛,轎中之人宛若仙女下凡。
衆人一時間都禁了聲。
紫緣睜開半合的雙眼,勾唇一笑。大紅的綢裙穿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襯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玉足白皙可人。紅
砂蓋頭下,她的臉描上紅妝,柳葉眉、點朱唇,驚豔而勾人。
美極。
大廳内,一襲紅衣的允格站在道路與大廳的連接處,靜候他的新娘。
“真真是一對璧人啊!”
“郎才女貌,真是配極了!”
衆人不由得贊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