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漂浮着的好似幹涸的血霧似乎動了起來,一陣沉悶的開門聲響起來了,光照了進來。
一圈圈溫柔的清水圈住無關的人,将他們與有毒的血霧隔開,
不料衆人更慌了。
“是誰!到底是誰!”
“你們鴿衍宗到底要幹什麼!”
“為何我調用不了我的靈力了?”
“可惡!”
清水如同蓄力的繩索,将無關的人一點點往外拖,他們的手可以穿透一圈圈的水,但無論怎麼都掙紮不開。這些老掉牙的老家夥們從來沒有這麼失态過,一個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竟驚慌失措地像個孩子。
束縛住張烽的清水将他往外拖,靈力禁锢消失,甯雲笙活動活動了手腕,聲音微冷:“将他留下來吧。”
“好的師尊。”少女的聲音嬌俏可人。
門被一股大力關上,空氣中的血霧被沖刷幹淨,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觑,看到了門口站着的穿着青雲宗宗服的少女,神色都複雜了起來。
莫琳昀幾步移動到甯雲笙的旁邊,手指輕輕地搭上甯雲笙僵硬的手臂,面露關切:“師尊,沒事吧?”
允澤仍被清水束縛着,眼看着金花就在眼前自己卻動彈不得,他不由得着急起來。
“阿昀!你到底在幹什麼!快點将我放開啊!”
衆長老的眼神也落到了莫琳昀的身上,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有對力量的急切渴望。
允格被死死地束縛在地上,他隻能眼巴巴地擡頭看向莫琳昀。
莫琳昀手中的劍指向了允澤:“抱歉,我不能放開你。”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鴿衍宗的大長老:“笑話,不過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小輩,竟敢在這裡搗亂!你快放開他!”
“是,我不過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小輩,”莫琳昀聲音淡淡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他身上的束縛解開吧。”
九長老陰恻恻道:“死丫頭,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不是真的少宗主。”莫琳昀的劍指向了允澤,“他才是!”莫琳昀的劍又指向了允格。
“笑話,我們宗内的事,難道你比我們還要清楚?”大長老皮笑肉不笑地說。
“如若他的血真的滴到了金花上,金花枯萎,鴿衍宗就真的完了。”莫琳昀神色冷淡。
甯雲笙眉心一跳,他看向了依舊半跪在地上的允格,後者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莫琳昀,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阿昀,你不要聽别人瞎說!”允澤着急地大喊起來。
莫琳昀不語,手勢緩緩變動,一圈水困住允澤和紫緣,将人從金花旁邊的脫離開。
允澤頓時着急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大喊大叫起來:“長老!長老!救我!救我!”
大長老動手去攔,卻愕然發現自己的靈力根本無法左右那圈清水。
“怎麼會......”衆長老面面相觑。
允澤也反應過來了:“怎麼會這樣?你不是中蠱了嗎?你怎麼還能調動海洋的能力!”
莫琳昀歎了口氣,想到了昨夜自己收到的黑色信封。黑色的信封上淺灰色的靈力一行行地将允澤這些年幹的蠢事講了出來,以及附贈的可以暫時阻絕海洋冥蠱的方法。
廳内的衆人這才意識到,站在他們眼前的人不僅僅是那個築基後期的小姑娘,而是人魚公主,是深海認定的下一任海神。
清水隔空纏在允格的身上,一點點溶解掉他身上的束縛,将他扶了起來,護着他一步步走到金花面前。
衆長老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行,他們不能拿宗門的前途開玩笑!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蓄足了靈力準備對莫琳昀動手,但是被無窮無盡的水擋開了。
眼看着允格已經挪到了金花面前,允澤大叫道:“她中了蠱,無肯定無法長期調用海洋的力量!她現在肯定是使用了什麼方法!
這方法要麼有副作用,要麼是有時效的,我們隻要拖住她就行!”
衆長老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運轉靈力。
他們,畢竟是鴿衍宗的長老,長期靠着純粹的血脈滋養着的金花生出來的靈力修煉,相互感應的靈力在空中互相纏繞着凝結成一張網覆蓋在金花之上。
強大的靈力勢頭忽然一轉,向甯雲笙襲來。
甯雲笙即使發現,想要調動靈力抵擋攻擊,但張烽方才給他灌注的靈力如同釘子一樣狠狠地釘在了他的血脈中。張烽站在了長老們的那邊,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莫琳昀的深海之力無法化解他們的攻擊,隻能召喚出大量的海水形成靈力之牆擋住攻擊。
允澤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局勢,大聲道:“長老們!一定要拖住她!隻要能讓金花認我做主,我們鴿衍宗的未來就有希望了!”
因着清水的緣故,紫緣和允澤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看着身上泛着淡藍色神暈的女子,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我有辦法讓她喪失戰鬥力。”紫緣的手指輕點着允澤的胸膛,在得到允澤贊許的眼光後,她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淡淡的香味從裡面飄出來,無聲無息地混進了圍繞着他們的清水中。
“放進這裡有用嗎?”允澤有些懷疑。
“必然有用。”紫緣看着莫琳昀,眼神中的嫉恨一閃而過,“我們合歡宗出品,保準有用的!”
允格擔憂的目光落到莫琳昀身上,阻絕海洋冥蠱的方法是他給莫琳昀的,他們都知道,這個方法确實是有時限的,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這個方法副作用極大,極有可能會讓使用者在使用完之後陷入昏迷。
莫琳昀看着允格,聲音冷冷的:“放血。”
允格一愣,毅然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争先恐後地流了出來,滴落在了金花上面的結界上。
鴿衍宗的衆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着那朵嬌弱的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