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工作辛苦了我溫顧,來吃顆巧克力補補吧!”
雖然他帶着墨鏡,溫随舟都能猜出這人現在的嘴臉。
絕對是閑着沒事找抽的樣子。
溫随舟掃了眼他面前的巧克力,沒打算接他的茬,繼續帶上眼鏡低頭看文件。
但嘴上卻又忍不住開始說話:“你有事沒有?閑的沒事滾出去跑單子。”
齊染聽出來溫随舟雖然嘴上說的兇,但語氣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就接着自己話題繼續說:“這麼一大盒巧克力,你猜是誰送的呀?”
溫随舟随口回:“不猜。”
“蘇久送的。”
齊染說完這句話後,就抵着下巴,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盯着溫随舟的反應看。
聽見蘇久的名字,溫随舟搭在平闆上的手指一頓,接着目光微擡,落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巧克力盒子上。
半晌,齊染聽見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吃這麼多,膩不死你。”
齊染擡着下巴點點盒子,說:“所以,這不送點來給你吃了嗎。”
“不吃。”
溫随舟想都沒想就接着說,話落,盯着盒子咬了下後槽牙,像是要把盒子盯出個洞似的。
“咚咚咚——”兩人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
蘇久推開門,拿着一個紙信封進來,遞給溫随舟說:“閃送。”
她遞完,站在桌邊,瞥了眼桌上被拆開的巧克力盒子,下一秒眼神微移,不知道怎麼就和齊染對上了。
齊染隔着墨鏡朝她笑笑:“謝謝你的巧克力,很好吃。”
蘇久說不出三個字的不用謝,you are welcome也不行,隻好朝他禮貌點頭,再露出一個标準的微笑。
溫随舟剛看完信封裡的東西,擡頭就看見蘇久在朝齊染笑。
心裡莫名有種無名的情緒連片燒了起來。
鋪天蓋的的翻湧。
他起身,繞到了桌子另一側,站到了蘇久和齊染中間,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齊染看。
接着深吸了一口氣,壓低着聲音說:“是三元老董事長的七十大壽生日宴的邀請函。”
“三元?大公司啊。”齊染覺得奇怪,“邀請我們?”
冉舟雖然是行業新秀裡的翹楚,但終究還不是很能與行業中那些頂尖公司相比的。
再者,冉舟沒有與三元産生過什麼業務交集。
突如其來的邀請函,不免讓人覺得奇怪。
“我去……吧。”
“我和蘇久去。”
齊染吧字還沒發出聲音,溫随舟就搶先一步斬釘截鐵的說道。
齊染:“……”
好好好,去吧去吧去吧啊。
“也好,你倆得綁在一起行動,那我先回去工作了。”齊染帶着墨鏡,抱着巧克力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蘇久還站在原地,盯着自己腳尖也不敢動,她小心翼翼的瞧了眼溫随舟,又看看齊染的背影,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她默默往門口挪了挪,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日宴的時間是後天晚上。”溫随舟轉過身,敲了敲桌子,對蘇久說。
“好的。”蘇久吓得一激靈,連忙點頭。
“熟悉下三元的資料,我們不是去玩的。”
“好的。”
“所以,你為什麼送齊染巧克力?”溫随舟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好…….啊?”
蘇久和撥浪鼓一樣點着的頭一頓,驚疑的擡頭看向溫随舟,以為自己聽錯了。
能因為啥,你昨晚沒看見嗎?
好家夥,那兩個像悲傷蛙一樣的眼眶啊!
蘇久擡手指了指眼睛,說:“昨晚。”
溫随舟聞言,緊握的手緩緩放開,眉眼微松。
他搭在桌面的手掌慢慢沿着桌邊向前遊走,撐着自己俯下身來,直到視線與蘇久齊平。
“聽說你給同事們也分了巧克力。”
溫随舟靜靜盯着她,眸子裡透着股似有若無的笑意。
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雲層縫隙裡鑽了出來,淡金色光沿着玻璃的折射蔓延開來。
鑽進了溫随舟的眸子裡,琥珀色的眸光像有魔力一般蠱惑住了心神,移不開。
蘇久撞擊那道視線裡,宛如陷進雲朵裡,看似被包裹着,卻是在空中急速下墜。
她的心跳就正在下墜,下墜到靜止。
溫随舟望着她,眼尾微微上挑,伸出另一隻手放到蘇久面前,薄唇輕動。
“那,我的巧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