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蘇久緊趕慢趕還是來不及趕上她那千萬級交通工具——地鐵,于是溫随舟好心讓她蹭了個車。
蘇久一路心不在焉的望着車窗外,雙手緊緊攥着胸前的安全帶,腦海裡回響着溫随舟的話。
他最後一個字尾調低沉模糊,讓人聽不出這到底是個疑問句,還是肯定句。
蘇久知道,她肯定不是自己走回去的,抱是肯定抱了。
她也不算重,睡衣也是長袖長褲,沒啥的。
但關鍵這人回答問題的語氣怎麼這麼,說不出的奇怪。
弄的她心裡像有貓爪子時不時撓一下的癢。
為了避免被同事看見他倆同車,蘇久在離大樓兩百米的地方溜下車,走過去。
本來她還想在一樓買杯咖啡,結果一按手機,發現隻剩下三顆電了,于是趕緊着急忙慌擠上電梯,沖到工位上插上電源充電。
挽救了還剩下六十秒關機的手機,蘇久不慌了,淡定的解鎖屏幕,準備看微信。
結果剛解鎖,屏幕彈出來的卻是她昨晚投屏看的電視劇,投屏斷掉了,于是電視劇又開始自動播放起來。
也不知怎麼,音量也沒關。
辦公區驟然響起“噔——”一聲。
周圍同事也被吓了一跳,擡頭看過來,蘇久趕忙歉意的笑笑。
然後低頭,看着屏幕出現的金黃色的“網絡視聽”四個大字,有種想把手機拍啞的沖動。
“熬夜追劇了呀?”唐緣從旁邊冒出來,笑着戳了下她的胳膊,順便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
“你可以啊,昨天不才看到二十集,這一晚上就追到三十了?”
蘇久摸了摸臉頰,僵硬的笑笑:“好看。”
好看啥呀,她就看了兩集,那後面八集都是電視機它自己看的啊!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
她這昨晚又是放着電視劇,又是在沙發上睡着了。
這不得給溫随舟留了個好吃懶做,無所事事的形象啊!
那她工作以來,在他面前樹立的兢兢業業,努力向上的的好牛馬人設不全崩了嗎?!
現在經濟形勢這麼緊張,到處公司都在裁人。
溫随舟不會哪天說開就把她給開了吧!
蘇久想到這,頭大的捂住了腦袋,趴在了辦公桌上。
唐緣以為她是熬夜熬困了,剛想問她要不要一起點咖啡,門口忽然就傳來一陣铿锵有力的聲。
“打起精神來啊,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齊染帶着一副墨鏡,拎着包,一路帶風的邊說邊往辦公室走。
再往窗外一瞧,明明是個沒太陽的大陰天,唐緣悄悄掃了齊染一眼,然後假裝埋頭打字,等他從身邊走遠,才把腦袋再探回來,轉着椅子問蘇久:“他帶個墨鏡裝逼呢?”
蘇久聞言,猛的從桌子上爬起來,朝齊染的方向看過去。
正巧齊染正在開辦公室門,從墨鏡側面漏出後面的眼睛。
眼眶紅的像被人打了兩拳,然後又哭了一整夜一樣,紅腫的慘不忍睹。
像個悲傷蛙。
蘇久看清後,眼睛緩緩瞪大,嘴巴也不自覺的被驚訝的微微張開,整個人瞬間僵坐在桌前。
林昕昕給的防狼噴霧也太猛了吧!
說明書沒說有這麼強的後遺作用啊?
這防什麼狼啊,殺狼都夠了吧。
這要讓齊顧問知道是她噴的,這不絕對嗝屁了嗎?
不行不行,得趕緊補救一下。
三秒之後,蘇久才從震驚中反應回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表情恢複正常,抓起桌面的手機打字問唐緣。
“齊顧問他,喜歡什麼啊?”
唐緣不可置信的來回看了好幾遍那排字,睜大眼睛看向蘇久:“?”
“你要追齊顧問啊?醒醒啊姐妹,那可是個海王啊!”
“不是!”蘇久吓得立刻撲過去捂住她的嘴,生怕她陡然升大的分貝被周圍同事聽見。
接着一臉無語的打字:不是,你想哪去了?是齊顧問前幾天幫了我個忙,想感謝一下他。
蘇久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襲擊了齊染要賠禮道歉吧。
唐緣想了想,說:“我聽說他好像很喜歡吃巧克力。”
“啊,好。”蘇久點點頭,打開小程序開始找巧克力。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久弄完了幾項工作,她活動了下脖子,手邊的手機一震,派送員提醒他東西到了,于是起身去拿東西。
她買了兩份,一份給齊染賠禮,一份給同事們當下午茶分着吃。
蘇久站在齊染辦公室門口編了好久理由,才敲了敲門,硬着頭皮把巧克力送了進去。
奇怪的是,齊染竟然沒問她為什麼送東西。
蘇久編的理由一個沒用上。
……
厚厚的雲層封住了陽光的路徑,從窗外看去一片陰沉沉的,讓人忍不住想昏昏欲睡。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得讓人暈眩,溫随舟摘下眼鏡,擡手按了按酸脹的眉心。
剛閉上眼睛,就聽見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齊染抱着一盒巧克力,拉開椅子在他辦公桌對面坐下,眼睛在墨鏡後邊笑成了一條縫,故意捏着聲音朝溫随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