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願望？”拉維妮娅和拉斐爾對視一眼，“她不是情報販……”

“噓！”菲奧娜對他們做了個誇張的噤聲動作，“'女巫'大人無所不知。”

“所以她就是賣情報的。”拉維妮娅幹巴巴地說，“知道的比一般人多些也理所應當。”

“當然不是了！”菲奧娜有些激動地說，“她可是'女巫'！據說她在十三歲時就以一己之力幹掉了兩個成年男人，到她成年的時候，她又幹掉了前一任'女巫'，繼承了前任的全部智慧。”

她說起這些事時兩眼放光，頭一次自然地露出了孩子般的表情。

“有個有名頭的貴族夫人向她求助，想在丈夫毆打她時感覺好受些，一個月後就成了寡婦，身體也漸漸好了。”

“關于這個夫人怎麼成的寡婦……”拉維妮娅小聲說，“是我想的那樣嗎？”

“如果我們想得一樣的話。”拉斐爾語氣飄忽地說，“還是給孩子留點想象空間的好。”

“不如我們帶你去見她吧。”拉維妮娅湊近喋喋不休的菲奧娜，“你好像挺崇拜她的，是嗎？”

“什麼！我不是……我、我可以嗎？”菲奧娜又開始劃拉她的腳尖了，“我，我隻是想看看那些東西有沒有被妥善處理，免得你們自己分了什麼的。”

“當然，你盡管放心。”拉維妮娅笑眯眯地說。

當他們見到米拉時，卻沒得到太好的消息。

“關于礦脈的文獻隻找回來一部分。”米拉把一沓紙塞進拉斐爾懷裡，刻意忽略了他紅潤的耳尖，“有幾份文件似乎是新興研究，他們給賣到拍賣行了，明天就拍賣。我們得再去一趟安西娅那裡，讓她給我們搞幾張拍賣行的入場券。”

“剛巧。”拉維妮娅說，“我們也覺得有必要再去拜訪一下安西娅。你看，這孩子是她的小粉絲。”

“這是哪來的小女孩？”米拉驚訝地看了菲奧娜一眼，“你們不會是撿了個孩子回來養吧——開玩笑的，别緊張，小姑娘。”

“等一下。”拉斐爾迷惑地說，“你們究竟是怎麼看出來這是個小女孩的？”

“你在說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嗨，各位，又見面了。”他們還沒走到帳篷旁邊，安西娅已經遠遠地迎了上來，“我有一個好消息——哦，這是怎麼了？你們是掉進垃圾堆裡了嗎，寶貝兒們？”

“說來話長，事實證明大部分的文獻在這都不怎麼值錢。”

“好吧。不管怎麼說，嗒哒——錢我替你們找回來了！多虧了正牌傑裡.洛佩茲先生及時趕到，箱子裡的望遠鏡都沒少。”

拉維妮娅很想問問拉斐爾，是不是他的箱子裡除了錢就沒有值錢的東西了，不然怎麼銷贓都這麼困難。不過她到底沒有問出來，一大部分原因是幾個月沒見的傑拉爾德正跟在安西娅身後，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她。

“好久不見，傑拉爾德先生。”

“好久不見，拉維妮娅小姐。你看起來不是很……”

“是啊，看起來很糟糕。”拉維妮娅抱着胳膊說，“聞起來也是。也真是怪了，每次碰見你都是這麼狼狽的情況。”

“但還是很高興見到你。”傑拉爾德把左手在胸口上，沖她微微傾身，“哦，還有你，米拉小姐。”

“原來你還記得我，我真是太感動了。”米拉已經和安西娅交涉完畢，從'女巫'小姐手裡接過了拉斐爾的行李箱，“感謝你的幫助，不過我們準備回旅館了，就此别過吧。”

“對了，尊敬的'女巫'小姐。”她回過頭說，“這些……東西，還有你的這位小粉絲就麻煩你暫時照看了？”

“又是失物招領，又是帶孩子，你們把我這當成什麼地方了？”安西娅誇張地歎了口氣，“诶，誰讓我總是這麼心軟。來吧，親愛的，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漂亮的姑娘？……”

“說真的，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是個姑娘的？”拉斐爾發自内心地問。

“比起那個。”米拉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行李箱，“我們該讨論一下報酬問題了，小少爺——一般來說，我們抽一成。”

“沒問題！你們想要多少？我也可以寫信給我哥……”

拉維妮娅落在他們後面幾步，煩躁地擦了擦臉上的污垢。午後的陽光照得她臉上發癢，而既然米拉已經提起了報酬，此時她除了旅館的熱水澡之外很難再想其他的事。

“那是誰？”

一個聲音在她身邊響起來，她轉過頭，看到本該“就此别過”的傑拉爾德三兩步追上來，和她并排走着。

“拉斐爾，我們的新客戶。”她沒有回答太多，反問道，“你又是來做什麼的？我們這麼恰好順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