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峥這間新木屋還是在第一天就被撞出來個大洞。
不過是燕渡幹出來的。
鳥團子也是大乘期的鳥團子,燕渡直接蹿上雲霄。這回沒了梧桐枝,倒是又無師自通了怎麼飛行。
不過這回他算是長了記性,直接在空中召出長離劍,盤坐在劍身上長舒一口氣。
真是給他吓了一跳。
果然男主的機緣怎麼都會是男主的,陸峥把它趕出去了,這條剛從殼裡出來的小龍都還能循着找回來,就是對他有些不友好。
現在不知道下面怎麼樣了。
他本來想用神識探過去看一眼,想到有八成概率會再看到那條小黑龍,還是放棄了,大聲沖着底下喊了句:“阿峥,我就不進去了,你若是将它安置好,便到為師洞府來上藥。”
下面的陸峥也揚聲應了句,燕渡放心地折回洞府,在木屋裡的陸峥擡頭看看那被鳥團子撞出來的洞,又面無表情地盯向爬上桌子的小黑龍:“陸桐晚。”
“不是你把我喊回來的嗎!”小黑龍嗷嗷叫了兩聲,氣不過又在桌上變成個巴掌大的人形,盤着腿控訴,“都是您出的馊主意,說他會喜歡幼崽,讓我變成這副模樣。現在好了,别說什麼喜歡,他看都不想看見我——之前師尊明明很喜歡我的!”
“你前世又沒在他面前變成原形,”陸峥頭疼,冷着臉坐在榻上,“現在好了,你的人形在魔域的時候就被他給瞧見,眼下再想變也來不及了。”
陸桐晚恢複正常的人形,從桌上躍下來:“那我走。”
“你現在這麼走出去,被燕澤和應雙蕖瞧見了我們兩個都得完蛋,”陸峥擡手,無名劍劍壓住少女肩膀,“你在此處留下就是,幼體的原形又耗費不了你分魂多少能量,大不了師尊到此處來時你躲在一旁,莫要讓他瞧見。”
“未嘗不可,”陸桐晚思索片刻,颔首應下,又道,“但是我還有個條件——既然我分魂在這,日後長生天那邊若是有什麼要事,您得幫我一起處理,恰好這般傳話也方便。”
“同我讨價還價。”陸峥哼笑,劍尖壓重一分。
“您總不能一直當個甩手掌櫃!”陸桐晚仗着他設下屏障大聲抗議,“不然我就這麼走出去,被燕澤發現然後挖出來你就是如今的魔尊,反正我是妖族,頂多被當成年輕不懂事拎回去關幾天禁閉教訓一下,您就——嗷!”
陸峥用劍尖拍了她一下,收回劍,無可奈何:“行了,答應你便是。别到處去亂說。”
陸桐晚“嗯嗯”幾聲爽快應下,見他披衣起身:“您要去尋師尊了嗎?”
“嗯,”陸峥颔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還沒忘刺她一句,“還有,亂叫什麼師尊,他是我師尊。”
“這是他允許我喚的!”
“前世的事跟現在有什麼關系,”推開門前,陸峥偏頭又看她一眼,“他現在隻是我一個人的師尊。”
陸桐晚:“……男人。”
陸峥不再跟她貧,推開門走了出去,直奔一旁的洞府去。
在洞府裡窩着給自己灌酒燕渡絲毫不知隔壁兩人的争鬥,連喝了幾壇才覺得自己的心靈創傷被撫慰了個差不多,随後便聽到敲門聲。
陸峥叩了叩石門喚他一聲:“師尊?”
“進!”燕渡連忙将一旁的酒壇都收起來,擡手開了石門。
“那條龍你安置好了?”燕渡問。
“嗯,”陸峥點點頭,走到他跟前,單膝蹲下身來,“這回當真已經安置好了,我已同她說了莫要來打擾師尊,師尊這回可全然安心了。”
“那就行,”燕渡松口氣,指了指他剛從空間戒指裡意外翻出來的軟榻,“你坐到那去,為師給你上藥。早些上好了藥也好早些休息。”
陸峥聽他的話解了方才草草披在外面的衣裳,坐上榻将布滿傷痕的後背對着燕渡,卻又猶猶豫豫地問:“師尊,弟子屋頂上方才多了一個口子……”
燕渡給他上藥的手一頓,尴尬地輕咳一聲,“是為師的問題,明日再遣人來修繕一番就是。”
陸峥:“那……弟子今夜宿在何處?”
燕渡思索片刻,試探開口:“要不,你再去半山腰勉強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