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法器雖然實用性不高，但其中也有些不俗的材料。燕渡本以為不會太便宜，最終的價格卻是遠比他心中的要低。

現在對九玄宗拿着成堆的極品靈石當樓船燃料的奢侈程度更有感受了……

燕渡心底感慨了聲，将法器收進空間戒指後離開，才神色自若地走出店門，便立刻拉着陸峥要去追方才那小孩子。

“師尊，”還沒等他沖進街市的人群中，陸峥拉住他手腕，指尖多了隻蝴蝶，“弟子方才在他身上留了印記，尋個近路過去便是。”

燕渡驚訝：“你知道我要去找他？”

陸峥揚揚嘴角：“因為弟子和師尊心有靈犀。”

“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弟”燕渡拍拍他肩膀誇了句，從他手上接過那隻蝴蝶，隐匿了身形躍上房頂，跟着那隻蝴蝶追了過去。

那小孩毫無所覺，走得便也慢。燕渡追上之後并沒有急着到人面前，看着他一路出了城，見四周無人才摘下黑袍松口氣。

燕渡終于看清他的模樣。

這孩子年紀比他想的還要小些，看着也就十歲出頭，黑眸澄淨，不谙世事一般。

他将黑袍解下來，小心翼翼地疊好收進空間戒指，燕渡趁這時間把神識探過去，見到他經脈中那過于濃郁的靈力詫異。

“天生靈體啊，”燕渡跟陸峥的傳音一直未斷，在識海中喃喃，“這樣的天賦，他就自己一個人在這？”

“師尊要收他為徒麼？”陸峥冷不丁道。

他聲音平靜到幾乎冷漠，燕渡無端有些毛骨悚然，後背汗毛豎起，偏頭看他，繼續傳音問:“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陸峥轉頭看着他，扯扯唇角：“師尊這般惋惜，弟子還以為師尊要跟先前收弟子那般，‘合眼緣’。”

合眼緣那是因為你是男主啊。

燕渡歎氣：“我自己都這樣子了，教你都教不明白，還費心多去收一個做什麼？”

而且這小孩在原文當中不曾出現過，就算如今在他的影響下這個世界已經不知亂七八糟成什麼樣子了，燕渡還是不想多費心去接觸他了解之外的那些人。

“那師尊來尋他……？”

“因為那法器啊，”燕渡道，“聽那掌櫃的意思，這小孩應當就是方才那些法器的煉器師。這麼小的孩子能有這般煉器水準，就算是天生靈體也稀罕得很。我也就是一時好奇過來瞧瞧，可不想多拖一個麻煩。”

他人設最開始可是反派，撿人這種事哪裡是他該做的。

“那日後……師尊還會收其他的弟子嗎？”陸峥又問。

燕渡搖頭：“不收。”陸峥現在都大乘期了，雖然中間的過程有點歪七扭八——等人修為到了能突破這小世界的時候他就可以光榮退休了。

自己一個人喝點小酒聽點書多好。

“好，”陸峥聽了他的話唇角頓時揚起，看樣子愉悅非常，“師尊有弟子也就足夠了，弟子會照顧好師尊的。”

“嗯嗯，”燕渡随口應聲，目光還落在那小孩子身上，看着他快要離開視線，立刻拽上陸峥，“走，跟上去。”

城郊再沒什麼建築遮擋，他們隻能隐匿氣息悄聲在後頭跟着。那小孩往林中走了幾步，卻是七拐八拐地開始繞路。

燕渡一邊訝異一邊耐着性子跟着他去，直到一處山洞前。

洞門口雜草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還搭着幾個不知作何用的石台，一看便是常有人居住。燕渡猜測這裡就是這孩子一直待着的地方，他也果然停步，轉頭過來，沖着林中道：“前輩跟我許久，是為何意，如今還不肯現身麼？”

居然發現他們兩個了？

燕渡轉頭看看陸峥，後者在識海中跟他解釋：“或許是因為那天生靈體。”

雖然修為不高，但他對周身的天地靈氣波動極為敏感。他們兩個人追得極近，被發現好像也不意外。

燕渡點了點頭，也沒打算繼續瞞下去，擡手解了隐匿的術法。

卻沒想到邁步的下一瞬，四周忽然有靈力波動，數個法器從四面八方浮現，将他們包圍，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