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乘瀾擡手,遮住面前人那亮晶晶的清澈雙眼,他怕自己再繼續看,就會對徐長安萌生出更多想法。
年紀大的人,最受不得幼獸一般幹淨澄澈的眼眸,與其相處的每一刻,都會覺得自己是變态。
“怎麼了?你為何捂我眼睛?”徐長安好奇發問,沒有抗拒。
魏乘瀾咽了咽喉嚨,聲音有些啞:“你這副模樣,讓我覺得自己十分龌龊,甚是覺得自己在犯罪。”
說罷,下意識捏了捏與徐長安十指相扣的另一隻手。
“你說話好奇怪,什麼龌龊犯罪的,想太多了吧,靜心凝神。”徐長安回敬了魏乘瀾一個捏捏手,聲音清脆。
罷了,徐長安什麼都不懂,少年心性太過幹淨。
魏乘瀾幽幽一歎,撤下了捂住徐長安雙眸的手,恰好唇上傷口微微刺痛,他又起了别的念頭。
聲音低沉:“先前書房,你将我唇給磕破了去,是想做什麼?”
說起來也怪得很,徐長安皮膚嬌嫩,但臉上一絲痕迹也沒留下,除了嘴唇上一個微紅的印子。
反倒是他,唇上破了一個很明顯的口子,說話時還隐隐作痛。
迎着魏乘瀾詢問的視線,徐長安耳朵發紅,眼神躲閃着去看周圍的酒罐子,已讀亂回:“什麼什麼?我們是夫夫關系,即便我想對你做什麼,那也是合乎法理的,你問這麼多作甚。”
“我也受傷了的。”他指了指自己完好卻微紅的唇瓣,“你一個大男人,何必在乎這些小細節,我都不在乎的。”
魏乘瀾不說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而後将觸摸過唇瓣的食指和中指指腹,怼到徐長安唇上。
眼神堅定要從軍,動作莫名騷氣。
徐長安感受到唇上的溫熱,整個人有點發懵,他震驚的看向魏乘瀾,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你怎的比我還要害羞?這指腹碰了你的又碰了我的,跟面對面親了有何區别?”
要親親便直接來就好了,一張床上的人了,親幾個也不礙事。
想到這裡,徐長安便伸直腰杆,仰頭朝魏乘瀾的唇瓣湊去,神情一派淡定自如。
随着二人距離貼近,一抹溫熱柔軟落到了魏乘瀾唇上,裹挾着淡淡的酒香味,讓人心神迷醉。
徐長安不太懂這方面的技巧,隻能亂無章法的蹭着,過了一會兒,感覺二人的唇瓣都變得熱乎起來,他方才退開來,一臉期待的盯着魏乘瀾看。
“怎麼樣?喜歡不?一點也不用害羞,真的,都是自己人,親親抱沒什麼的。”說着,他抿了抿唇瓣,吸了吸鼻子。
視線掃射着四周的酒罐子:“長這麼大還不知道酒是什麼味,好想喝一點試試,也不知道我的身體能不能喝酒。”
魏乘單手提溜起一個酒罐子,将封口處的物什全給拆去,整個酒罐子直接塞到徐長安手裡。
“等着,我去尋酒杯來。”說罷,起身離開原地,在酒窖四周尋找幹淨酒杯。
坐在原地的徐長安一開始還抱着酒罐子,乖乖等着,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他心裡有數,不敢太過放縱的端着酒罐子喝。
可這罐子桂花酒香味濃醇,帶着甜津津的味道,就跟果子飲一般,叫人嗅一口便肺腑生香,神清氣爽。
内心糾結、掙紮一陣後,徐長安眼神發亮,終歸是沒忍住,雙手捧起酒罐子,就往口中倒着酒。
等魏乘瀾端着酒杯回來時,徐長安已經喝完半罐子酒液了。
這會兒正岔開雙腿,坐在地上,打着小聲的酒嗝,抱着酒罐子左右搖晃身體,面頰微紅,神色迷離。
魏乘瀾見狀都吓壞了,連忙奔上前來,伸手去摸徐長脈搏,同時厲聲問了一句:“徐長安!你感覺如何?”
酒意迷蒙的某人噘着嘴,伸出一隻手,指向魏乘瀾:“兇什麼兇?嘻嘻嘻,我發現了你的秘密哦。”
說到這裡時,某人又打了個酒嗝,停頓了一會兒,都沒再說話。
魏乘瀾皺眉,忍不住問:“你發現什麼秘密?”
難不成發現自己是異世而來的人?可他這段時間做事極其隐蔽,未曾露出絲毫馬腳。
徐長安又笑了,眼睛水汪汪的:“嘻嘻嘻,你會分身術哦。”
他伸手指了指三個不同的位置,吐出的氣息帶着酒甜味:“一個,兩個,三個,三個魏乘瀾呢。”
說完,他徐長安欺身上前,扔了手裡抱着的酒罐子,伸手去勾魏乘瀾脖頸,将人往自己面前拉拽。
“快,快親親我,桂花酒好好喝的,我要跟你分享,嗝~”
邊說,邊打着酒嗝,醉眼迷蒙的樣子分外靈動。
“你親親我,就能嘗到酒的味道……”說着,眼睛一個勁的看魏乘瀾的唇,不等魏乘瀾有所動作,他自己就先嘟着嘴往上湊去。
但他每一次都沒瞅準位置,全親到魏乘瀾面頰上去。
他晃了晃腦袋,皺着眉頭,将人往外推了推:“這觸感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還沒等他分析完哪兒不對勁,那酒液附着的唇瓣就被魏乘瀾給封住了,一股清新微冷的氣息竄入口中,流入肺腑。
霎時間,徐長安的酒意消散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