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徐沛這些話,魏乘瀾意外極了,“将軍所言,就不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惹出禍事來麼?”
徐沛瞟了魏乘瀾一眼,遞給了魏乘瀾一個‘你小子似乎也不太聰明’的眼神。
而後翻白眼,攤手:“老子要是怕這些,就不來西北當将軍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香?那皇帝小時候還被老子揍過,就他那虛仔樣,老子可以打趴下十個!”
魏乘瀾适時給将軍身前的茶盞倒茶,裝作不經意的問出口。
“既然看不慣皇帝,皇帝做事也不理智,那将軍為何還要聽命與他?”
“說了你也不懂,老子可不是聽命與他的,老子護的是國,衛的是民!與那狗皇帝一點也不相幹!”
茶盞剛倒滿茶水,徐沛伸手就把茶盞端過去,仰頭把茶湯一飲而盡。
魏乘瀾繼續深挖,右手擱在桌沿上,修長的五指落到茶盞四周,輕輕轉動着茶盞,整個人如同一汪深井幽潭。
“那樣的執政者,會給百姓帶來不可計量的災難,我聽聞西北軍斷糧已久,這事将軍怎麼看?”
徐沛情緒回了些許,抻了抻手臂,整個人往後一靠,懶洋洋道:“還能怎麼看?老子又不吃他、喝他的,等遇着事,老子可不會護着他和他的血脈。”
魏乘瀾步步緊逼,隻為求證内心的想法:“那手無寸鐵的百姓呢?他們遇着事,将軍可能保證他們的性命和利益萬無一失?”
徐沛想了想,沒有在腦子裡找到合适的答案,隻能空張着嘴,不發一言。
魏乘瀾端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看着徐沛,繼續加料道:“都說防患于未然,将軍何不想想如何才能防患于未然。”
還能如何防患于未然?那樣一個庸碌皇帝的存在,就是整個國家最大的隐患。
聽了魏乘瀾這番話,徐沛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登時眼睛都瞪大了。
似是震撼于這種想法,慌忙端起茶杯,想要喝口冷茶水靜靜心,卻忘了他的茶盞是空的,又急忙把空茶盞擱在桌上。
“乘瀾啊,這些話你可别往外說啊,這皇帝即便再昏庸,也不能輕易做掉的。”
徐沛說着話,便站起身來,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樣:“今日便當我不曾來過,你也什麼都沒聽見,等我回軍營,同軍師唠唠嗑先。”
“至于鬼神之事,還得你來辦,有事就去找徐刃,他會替你做的。”
說罷,就慌急忙的離開書房,那高大的背影要多慌亂有多慌亂。
留下來的魏乘瀾冷眸含笑,優雅的端起茶盞,又抿了一口茶湯。
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将軍和軍師都不是等閑之輩,看事情也看得比較透徹。
帝王之位,能者居之,沒有救世之能、護國之才、為民謀利之心,取而代之方是上策。
至于礙事多餘的五皇子,今夜他就設計将人給弄走,讓他這輩子都不會想着到西北來。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明面上害死了那麼多的妙齡少女,背地裡還不知道做過什麼天怒人怨之事。
既如此,五皇子也該收到應有的孽果。
對于皇室宗親子弟,尋常之人無力施為,但他不是什麼尋常人,古族秘法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
半個時辰過去了。
魏乘瀾回到房間,直接奔着床榻上醉迷糊的徐長安走去,于床榻邊坐下後,伸手去牽起徐長安的手,十指相扣。
過了片刻,魏乘瀾眉心微皺,有些不滿足于牽手激發的秘法蓄能加速。
但躺床上的徐長安整個人醉醺醺的,睡得很沉很沉,顯然很難恢複清醒。
而且,即便徐長安清醒了,借着酒意膽子變大,還不知道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屆時還得耗費時間與精力去安撫,如此一來,針對五皇子的計劃就得往後推,把人喚醒,實在不是個好的選擇。
“抱歉,得罪了。”魏乘瀾想了想,還是選擇俯身低頭,去撷那片桂花甜香味的唇瓣,借此加速秘法能量積蓄。
唇瓣相觸的狀态約莫持續了一刻多鐘,魏乘瀾的腰腹力量極佳,再來三倍同樣的時間,他也不會覺着累。
傍晚得留着時間陪徐長安出府散心,針對五皇子的計劃宜早不宜遲,也不知五皇子收到他送的這份禮物,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