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大多數時候都是靠譜的——但他畢竟是須彌的「大風紀官」,不可能陪着流火學習幼兒科目,再加上這麼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姑且把這個他腰高的小朋友的威脅程度下調到了賢者的水平…嗯,因為他的好友提納裡的提醒,賽諾已經開始秘密調查大賢者瞞着他進行的各個項目了。
流火對自己被丢在圖書館這件事并沒什麼意見:甚至在黃昏到來的時候,她已經能丢開字典看起諸如《推理不分早中晚但懸疑總在暴雪後》之類的閑書——并深刻認識到人類種果然是越研究越難懂的生物…
這份困惑直到晚上賽諾來把她提走都沒有消散——賽諾沒說要帶她去哪裡,她也不在乎去哪,隻是在思考對于人類來說,夜視不良的情況下離開聚居區是否有風險。
——‘不過看這個情況,賽諾在人類種裡算是生存與戰鬥技巧都優秀的水平吧。’
做完評判,流火垂下腦袋——安塞腰鼓的姿勢果然還是有些考驗耐心了。
于是,當我們的靠譜養娃選手,道成林的巡林官提納裡打開門,看見賽諾和一言不發的流火:“……賽諾?!你先把她放下來!”
長着柔軟狐狸耳朵的提納裡趕緊蹲下來檢查被賽諾一路提來的倒黴蛋……雖然提納裡檢查完發現流火根本一根頭發都沒掉,稍稍松了口氣之後照例邀請了不請自來組一起做晚餐——要不然呢?總不能讓四個人吃兩人份的晚飯吧。
柯萊,現在依舊在提納裡這裡學習的弟子,她看到了流火之後顯得相當好奇,但作為一個因病内耗的i人又不敢主動來搭讪——流火倒是感覺到了柯萊的觀察,但她覺得這挺正常:小幼崽學習的流程不就是對着大人觀察模仿嗎?雖然自己現在疑似也變成了幼崽,但聽提納裡和賽諾的對話,這個叫柯萊的崽,她現在還在努力學習須彌的常用字呢,這不比她一下午的進度還要落後?
抱着這種心态,表面上看起來不超過五歲的流火對着十幾歲的柯萊,帶上了對人類幼崽的慈愛濾鏡:哎呀,這個小寶餐具用的真好,還能自己吃飯,真乖~
流火自己倒是仔細觀察了提納裡和賽諾的用餐方式,才自信的拿起了叉子——然後被提納裡握住了手,換成了圓圓的勺子:“這個魚我已經把刺跳出來了,直接用勺子就可以。”
“……”流火看了眼前的小碗——行吧,她或許要有裝人類幼崽的自覺。
但有一說一:這叫奶醬鮮魚的菜,還怪好吃的嘞。
提納裡/賽諾/柯萊:她果然很喜歡奶制品!
飯後流火和柯萊各自捧了一杯墩墩桃牛奶,開始噸噸噸……開玩笑的,主要是因為飯後的清理環節被提納裡拒絕幫忙了。
在噸噸噸的過程中,流火好毫不意外的發現——她果然被賽諾寄養在這裡了。
賽諾甚至還特别貼心的告知了提納裡關于流火也在學習須彌語言的事情——好麼,柯萊的表情更快樂了。
‘大概是覺得兩個人學比一個人自己學有趣?’流火還沒意識到自己開挂一樣的學習速度會給柯萊帶來新的陰影,她當下隻是覺得:‘那先把柯萊的課本拿來看看吧。’
被流火要課本的柯萊——感受到了師妹的壓迫.jpg
乖乖,新妹妹第一天來家裡,剛吃完晚飯就要開始學習,這是柯萊萊應該享受的待遇嘛QAQ
于是,順理成章的,柯萊握筆的顫抖讓流火注目了一會兒——柯萊看看交流都有問題的流火,帶着點尴尬的發言:“那個…我…這個是「魔鱗病」,就是…就是…”
其實以柯萊的脾氣,她是不會對第一天認識的人說這種事的,但是流火不僅和她一樣被賽諾丢給提納裡,甚至比她看着還年幼不少,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柯萊會不自覺的把她當做比自己還弱小的,需要安慰的幼崽…
流火根本不需要柯萊的解釋,不如說,柯萊解釋半小時也不一定有流火看一眼來的簡單易懂——她不僅看到了柯萊的病竈,也看到了柯萊眼底的疲憊,焦慮,以及壓抑的痛苦。
她張口,發出了幾個音節,柯萊愣了愣——柯萊當然沒聽懂流火在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平靜…
沒錯,就好像身上的「魔鱗病」是被紙劃破的小口子,輕易就能止血,愈合,恢複如初…
柯萊笑了笑:雖然這孩子可能并不明白「魔鱗病」給她造成的痛苦,但她這個态度卻難得感染到了自己——這不過是總有一天會痊愈的疾病,沒必要患得患失。
至于流火……她的态度倒是很簡單的,就好像看到了一隻腳被劃破的可愛小狗,她的做法也非常直接,給傷口消毒包紮不就好了?
“诶…哈?!”柯萊看到流火的手上猛的冒出一點光源,以她視線都追不上的速度瞬間從胸前穿透了病竈…
聽到柯萊聲音的提納裡急忙趕來,門當然是不會敲的了,直接就沖了過來:“柯萊?!怎麼…”
柯萊明顯還沒回過神,她甚至被流火半抱半扶的送到了床上,順着提納裡發出聲音的方向愣愣的看過去:……
明明是事件中心的流火還一副雨我無瓜的表情,擡手rua了柯萊的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