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納裡怕刺激到情況不明的柯萊和流火,隻能穩住聲音和腳步:“柯萊,怎麼了?不舒服嗎?”
“師父…”柯萊終于反應過來,“我好像…好像…能不能幫我看看…”
提納裡擔憂的皺起眉——在他現在看到的情況,當然是以為柯萊在和流火一起學習的時候「魔鱗病」惡化了,才會讓柯萊被小妹妹扶到床上…
但他又不想吓到流火,所以隻能耐着性子哄起來:“你…哥哥想看看柯萊的情況,你先去哥哥的房間待一會兒好嗎?”
流火當然不生氣——打個比方,人給受傷的奶狗包紮好,奶狗吓得嘤嘤叫,那沙漠大狗不得趕來看看是咋回事兒接着哄哄麼。
于是她特别好說話的出門了,甚至還順手帶上了門。
提納裡快速的确認了柯萊的狀态,然後陷入了沉思——這特麼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了啊——他不會是擦桌子的時候跳過了一季吧?
柯萊看提納裡不說話,還以為出了什麼大問題:“師父?怎麼了?難道是更嚴重了?我感覺變好了呀?”
提納裡趕緊安慰她:“不是,反而…柯萊,剛剛發生了什麼?”
之後再見到柯萊和提納裡就是在餐桌上了——當然不是吃早飯,而是提納裡正經的拉着流火和柯萊坐在餐桌邊,試圖複盤——甚至提納裡已經做下了決定,哪怕隻能靠流火的點頭搖頭,他也要搞明白柯萊是怎麼痊愈的。
沒錯,号稱無法治愈的「魔鱗病」竟然就這麼随便解決了,這簡直特麼匪夷所思,要不是柯萊說的信誓旦旦,提納裡甯可懷疑是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
“你…”提納裡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臉,然後緩了緩語氣:“我們先來讨論一下你的名字吧,雖然我們可能發不出你說的音節,但是我們可以用一個能讀出來的詞代指你的名字…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流火不在意,就像人會給寵物取名字,人也不會在意寵物是用什麼代指自己——「鏟屎官」也好,「兩腳獸」也好,人都會撕開零食包裝袋,然後把碗遞到乖寶的嘴邊。
不過她看提納裡很有征求她意見的樣子,所以她盡可能的用須彌的文字翻譯了她的名字。
提納裡:“已經會寫字了?我看看…”
柯萊也湊了過來,然後目光呆滞的看向了她的老師——提納裡努力通讀了一遍:“煌火馳而星流,逐赤疫于四裔…”
流火點頭,甚至還簡單解釋了一下:“驅除,疾病,像,流星,非常快。”
“聽起來很厲害…”柯萊先是感慨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我們不是在說名字嗎…?”
流火指了指那一長條:“我,名字,翻譯。”
提納裡若有所思,然後笑了笑,對流火說:“原來如此,但是這作為稱呼有點太長了,我們縮減一下,叫你…”
流火:“火馳星流。”
流火:“流火。”
柯萊感覺自己好像見證了什麼大事件,激動的握緊手,然後小聲重複了幾遍“流火”,提納裡也認真的點頭:“那,流火,我們來說說柯萊的事情吧。”
其實大緻的過程他已經聽柯萊說過了,剛剛流火的名字又讓他有了些猜想,所以他問的問題一點都不尖銳:“是流火淨化了柯萊的「魔鱗病」對嗎?就像淨化雨林裡的死域那樣?”
提納裡在研究柯萊的「魔鱗病」之後就有這種猜測,即:「魔鱗病」是寄生于人身上的「死域」,雨林裡的「死域」的情況和柯萊「魔鱗病」的病情變化稱得上強相關,所以,他還是問了出來:“「世界樹」的疾病,有能根治的辦法嗎?”
流火點頭:“有。”
提納裡眼前一亮,然後就聽到了補充:
“你,可能,不行,做不到。”
——這說話大喘氣可不是好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