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完全沒有監護人的概念——開玩笑,人類來監護她?認真的嗎?
所以她就陷入了和行秋雞同鴨講的幾分鐘——解圍的人還是老闆:“哎呀,上次和您一起來的卡維先生,今天是有工作嗎?”
流火點頭——卡維之前改了第六遍方案,早上還說着委托人可能是來折磨自己的就出門了。
聞弦歌知雅意的行秋立刻找到了突破口——哪怕這位‘卡維’先生不是流火的監護人,那肯定也知道她的監護人是誰!
行秋自己在朋友面前都帶點孩子氣,反而很難把自己代入照顧小孩的角色——講道理,他真的要着重提一下:那個須彌鑒定師真的沒說,是個這·麼·小的女孩子!
什麼共同語言,行秋都不知道自己貿然說要牽着她的手走會不會被當成壞人被風紀官拷走…
流火倒是看着這個既視感很重的幼崽一副剛馴服手腳的樣子——她回憶了之前和卡維提納裡他們出門的時候——于是她帶着點無奈,主動拉上行秋的袖子走了。
人類幼崽,要是她不動手,路都走不好了。
成年的人類就不怎麼需要擔心——比如艾爾海森,他一般是仗着自己在圖書館練出來的肌肉拎着她走的。
……行秋松了口氣。
雖然行秋不認識那位卡維先生,但跟着小朋友走總沒錯吧……應該…沒錯吧……
流火:布偶和梅赫拉克在一起呢,我還能感應錯了?
他們找到卡維的時候,那位精緻亮眼的建築設計師正氣鼓鼓的往蘭巴德酒館走——很顯然被委托人氣到了,打算去喝一杯消消氣。
——但這是看到流火之前的事:“流火?你怎麼在這裡…咳,這是你的新朋友嗎?看起來像是從璃月來的客人啊……”
行秋其實也看到了剛剛卡維不算好的表情,所以他并不準備一上來就進入正題:起碼先去酒館吃點好的當鋪墊吧。
帶着流火,卡維當然就不會喝酒了——飯桌上談事情,就算是回到了行秋的舒适區了——卡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跟剛認識的年輕人抱怨這位委托人不合常理的要求和言行之間的微妙錯位…
行秋在生意上見識的人可比卡維多的多,他聽了幾句就有了猜測:“我想,卡維先生您的這位委托人,恐怕是有些難言之隐…”
他繼續分析:“他是主動找上您,現在方案遲遲不定,不僅是浪費您的時間…我想,他或許并不是不滿您的設計想捉弄您,大概是資金籌措上出了些差錯…”
“诶…?”卡維回憶了一下,“但是他如果真的沒錢,何必專門建造住所,還是在沙漠裡…”
行秋點頭:“您也說了,那位富商是雨林人吧,平時用錢也并不大方……那他會為了追求潮流之類的原因特意選址在沙漠裡嗎?”
換個方向想,如果是為了提前投資沙漠,那也應該先買地啊……
卡維頓時對這個少年的判斷更信服了——他之前因為委托人離譜的要求,很難客觀的判斷情況,現在被行秋一說,也意識到委托人有些不對勁。
“…唉…我不是又被騙了吧…”卡維小小的歎了口氣,“我還是得去問問,要是…”
要是他真的·又·碰到騙子了,那他也應該讓風紀官出手,受害者少一個是一個——如果對方隻是暫時拿不出錢想減少預算,那也不是不能談談改第七版方案。
流火對卡維行秋的心理變化沒什麼興趣,但她聽懂了他們在讨論卡維的委托人的事情,所以她指了指在梅赫拉克把手上的布偶:“有惡意,它會有反應。”
“诶…?”卡維倒也說不上相不相信,畢竟他隻看到布偶漂浮狀态的樣子,所以他也就是把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那很厲害啊。”
其實流火想說的是那個委托人沒什麼惡意,可惜卡維完全沒細想呢。
行秋看了看,覺得這是個拉關系的好機會——而且有本地人帶路,他順便在須彌行俠仗義也未嘗不可。
卡維就是……你說要幫忙,他覺得麻煩你了不好意思,但你說希望他幫忙當個導遊,那他就覺得自己幫上忙了非常樂意——所以行秋的同行要求被卡維秒通過了。
結果出須彌城的路上遇到了薩赫哈蒂女士。
這位是妙論派出名的賢者,著作等身,也是卡維的母親,法拉娜的老師——咳,遇到的契機是碰到了來找居勒什的提納裡,結果因為一些番茄問題的摩擦…總之,提納裡約好了之後聚餐,就先走一步了。
薩赫哈蒂認識卡維——他長得像他美麗的母親,法拉娜女士給薩赫哈蒂留下了相當深的印象,而卡維算是繼承了母親的衣缽,甚至稱得上青出于藍——所以薩赫哈蒂忍不住對卡維說了些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