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驚喜的接過了筆記本,一邊誇獎流火真的好厲害,他猜了這麼多年的密碼,終于被打開了——雖然他今天和薩赫哈蒂女士談完之後也有些想法,但這不是流火先一步把猜測驗證了嘛!
不過卡維實際上是個敏感細膩的人,他能感覺到,流火對他這次的誇獎,并沒有聽進去多少——然後很快的意識到…
啊,小流火,是個失去了記憶的孤兒啊……
雖然他不想比慘——但他的母親還在,現在改嫁移居楓丹,過的還算幸福——流火卻連回憶都沒有,認識的隻有他們這些朋友,甚至她還是被自己從禁閉室帶回來的…
已經給流火上腦補強度的卡維:說不定她能猜出密碼,就是因為她很想要陪伴呢…
流火:不至于,真的不至于.jpg
艾爾海森覺得以卡維的性格,大概在進行毫無必要的擔憂,但他也沒打斷卡維給流火講他自己小時候和媽媽的回憶——流火聽得挺認真,并對腦中的母子關系加了一些隻有自己理解的備注:沒辦法,她在須彌認識的朋友逐漸增加,但其他類型的人類情感交互确實不怎麼能觀測到。
“…還有一幅畫?”卡維看着母親的手繪,“這個金發的應該是我老爹,其他幾位…有點眼熟…”
流火可就速答了:“提納裡和艾爾海森有血緣的親屬…”她指了指最右邊的人:“居勒什。”
法拉娜女士畫得很傳神,流火今天路過的時候,居勒什就在她的感知範圍裡——她一看就知道這是同一個人類在不同生命周期的外表。
“……”聽到自己名字的艾爾海森很難不過來看一眼。
卡維倒是沒嘴艾爾海森,很是幹脆的把手繪圖遞給了對方。
艾爾海森雖然對父母的記憶不深,但他的邏輯好啊——将近三十年前,卡維父親的朋友,居勒什同年代的——加上巴螺迦修那的特征與灰發人帽子上的知論派黑色标志——那隻能是他那位印象不深的父親了。
卡維意識到艾爾海森實際上也是父母雙亡…所以他想了想,準備明天把這張畫帶去給聚餐的幾位看一眼——然後就裝裱一下挂在客廳裡:怎麼,他母親可是須彌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她的手繪可厲害了!
心情相當不錯的卡維還在跟流火說今天時機不對,要不然他可以給她講講同樣是他得意之作的奧摩斯港改建項目。
‘雖然卡維很高興…’流火想着,‘但他該睡覺了,明天聚餐前他還要細化設計圖…’
大概是先後被提納裡和艾爾海森影響,流火對卡維時不時熬夜甚至通宵趕工的行為帶有一點糾正傾向。
總之,第二天早上流火還是跟着艾爾海森出了門——艾爾海森看她走的方向,對她要去的地方有了點猜測:但這點小事,還不至于要一個書記官曠工。
流火又見到了飾品店的老闆——他已經對這個小朋友印象深刻:“是流火啊?想買什麼?還是有什麼要賣?”
——如果能再賣點好東西,那老闆可就要偷笑嘞。
這次出乎意料,流火拿出了一張草稿紙——很明顯,是卡維用剩下的——上面畫了一件飾品的設計圖。
“哦哦,是想照這張圖定制嘛?我看看…手套啊…”
其實更像是金屬手甲,隻是主要關節位置都是柔軟的材料:“這裡是想嵌什麼寶石嗎?”
流火:“買嗎?”
“……”老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好家夥,他被一個小朋友推銷設計圖了…
老闆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但随即意識到:诶,這事倒也不是不能談…
雖然對這個設計圖興趣不算大,但如果流火要價不高,那他就當做件好事,做生意嘛,幾個不值錢的人情他難道還會傻的拒絕?
啧,而且之前那位行秋少爺送給他打聽消息的織錦傘實在精緻,那幾位隻來定制的大主顧都特别滿意呢…
流火:“畫框…6個…不同尺寸的。”
對流火來說,她不在意設計圖的具體價值是否與目标商品等值,隻要能換來她想要的東西就可以了。
飾品店的老闆樂了:“畫框?我這裡就有不少,您看看,這些木料不錯,雕工也還算精細…”
流火回憶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個:“這個材料的。”
“哦哦,證悟木啊…”老闆心裡暗暗對流火的品味表示贊同,“這種木料紋理非常美,我還有幾個沒有雕花紋的,如果您要的話我處理好給您送過去?”
聽這話,流火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個‘樣品’的雕花……
她搖了搖頭:“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