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怎麼打的人?”赤井秀一理直氣壯地回答。
之後的每一天都差不多,波本神龍不見首尾,隻有蘇格蘭一個人在。赤井秀一好奇究竟是他比較閑,還是必須分個人來看着自己。
變故出現在第三天。
赤井秀一當時剛剛結束一組訓練,正想拿瓶水喝。安全屋的鐵門被用力拍響,從卧室走出來的蘇格蘭又把衛衣帽子扣到了頭上,讓赤井秀一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示意赤井秀一去開門,自己依然站在客廳。
門外陌生的黑發女人巧笑着:“好久不見,小家夥。”
克莉絲·溫亞德,這女人又換了副模樣。
赤井秀一看向她身後陌生的兩個人:一個頭發梳成玉米辮,下睫毛在他看來實在有點誇張,另一個是個戴着黑帽子和墨鏡的大塊頭。
蘇格蘭站在後面,他毫無可避之處。
“怎麼了?”有些出乎赤井秀一意料,先開口詢問的是蘇格蘭。男人似乎是在觀察着走進來的三個人,語氣冷硬。
玉米辮男人不屑地嗤笑一聲:“這小子不對勁。”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看向他。
“喂,貝爾摩德,”他急躁地催促,“朗姆大人可是說了,把這家夥清除掉的。”
“還有蘇格蘭,你——”
“清除我什麼?”赤井秀一打斷男人的話,無視自己手心的些許薄汗,眼神直視着貝爾摩德。他能看出來,大塊頭和玉米辮男人都不真正聽從貝爾摩德,但有女人在,他們不能越過她動手。
他記得貝爾摩德看自己的眼神,女人沒掩飾她的興趣和惡意。
赤井秀一希望現在那還有用。
“啊啦,我也不想的。”貝爾摩德玩味地看着少年,“但是你好像确實沒和我們說實話呢,小家夥。”
“我的确叫諸星大,那點過往,你們不會查不出來吧。”
不能承認。
赤井秀一記得瑪麗和真純的談話,“諸星大”人生的每一部分都是她們親自确認過的,不會和MI6或是某個父母被組織害死的倒黴孩子有任何聯系。
他選擇相信她們的判斷。
何況赤井秀一絕對相信,他敢松一點口,貝爾摩德會毫不猶豫對着自己腦門來上一槍。
“你怎麼知道不是有人能力有問題?”
這是個恐怖組織,沒有溫良恭謙讓那一說,更相信自己判斷的人會傾向于先占據話語權。他認為那個所謂的調查是交給玉米辮進行的,或者對方查到了别人不知道的東西,把這作為某個把柄。
大塊頭對着玉米辮的态度有點嫌棄,他們應該不屬于一個陣營。
赤井秀一思考的速度很快,他覺得自己的思路從未如此清晰過:“或者有人覺得我以後會威脅他也說不定。”
他說這話時看着的是玉米辮,男人果然一點就炸,直接越過貝爾摩德給了他一腳。
肋骨處傳來陣陣疼痛,雖然剛才盡可能後撤,但他和男人的力量差了太多,即使沒有骨折也得淤青一大塊。赤井秀一靠着牆站直,甚至還有心觀察大塊頭猛地難看起來的臉色。
所以是大塊頭去調查,被玉米辮插了一手嗎?
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是個搞情報的。
“我有沒有問題,問問他不是很清楚。”赤井秀一沒有猶豫,又指向了身後的蘇格蘭,“這幾天我都和他在一起。”
再拉一個下水,他想。
加上波本和蘇格蘭的搭檔關系,或許是兩個。
“呵,會被一個臭小子跟上,誰知道他有沒有問題。”玉米辮哼了一聲,冷笑道。
“賓加,”蘇格蘭語氣微變,多了幾分血腥味的狠厲,還有點嘲笑,“你那天……可沒在場。”
“真是夠吵的。”貝爾摩德假裝不耐煩地揮揮手,恰好把準備開口繼續質問蘇格蘭的賓加堵了回去。
她緩緩走到赤井秀一面前,因為方才那一腳,少年隻能靠在牆上,用身後的牆體支撐緩解肋骨的疼痛。
女人的指尖在那雙綠色眼眸旁停留了一瞬,赤井秀一有點不太好說,她究竟是單純辨别自己眼中的情緒,還是想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我告訴你們的都是真的。”赤井秀一再一次重複道。
“是嗎?”貝爾摩德輕笑着,沒有正面回答,“那讓我們試試看。”
“伏特加,把他帶走。”
沉默的大塊頭上前,用力把赤井秀一的胳膊擒在身後。他忍住肩膀上如同要骨折一樣的疼痛,眼睜睜看着伏特加把一管液體注射進自己體内,随後在電.擊.槍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