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聊塵和他們講作戰計劃,分配各人要做的事情。
肖異不合時宜地問:“我一直很在意,你是怎麼收複文字怪物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全不見了。”
藉聊塵右眼皮跳了跳,斜眼乜他,道:“不想和你解釋。”
“噗!”肖異笑出聲來。
藉聊塵不耐煩地皺眉,道:“你笑什麼?”難道他說的話有什麼歧義嗎?沒有吧。
肖異道:“你有點可愛啊。”
可愛這個詞一出,藉聊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抱住自己手臂擦了兩把,默默向後離他遠點。
藉聊塵準備道“不想和你說話”,一想到這個句式和被說可愛的句式差不多,立馬換了一個說法:“你閉嘴吧。”
也不知道他哪裡得來可愛這個結論,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人誇他可愛。
他一身奇裝異服,古怪發色,這看起來很可愛嗎?難道不應該是帥嗎?
藉聊塵始終不解肖異這個直男的想法,遂放棄思考掙紮。
拿過幾張紙,用筆在上面畫了兩個圈,分别代表他們和方湘兩人。同時邊寫邊解釋。
幾分鐘後,藉聊塵對兩人道:“明白了嗎?”
肖異和穆雪點頭,藉聊塵便起身拿自己本子走出去。
方湘還是癱在那裡,抱着王渺屍體,眼睛都哭腫了。
她旁邊是破碎的牆壁。藉聊塵頭朝方湘,眼睛不經意朝右瞥了一眼,枝條穿刺而過,原本封閉的鋼筋混凝土出現一個洞,斷裂的牆沿還在“簌簌”往下掉磚塊。
方湘見他來了,道:“你能幫我把他一起擡到樓下嗎?”
藉聊塵道:“我很抱歉,把你們帶進來。”
方湘道:“沒事不怪你,是王渺他太傻了。”
藉聊塵視線放低,掃了一眼王渺屍體。屍體腹部傷口,像是被人處理過,掉落的内髒裝了回去,又用衣服外套纏繞一圈。
如此簡單包紮,卻可以看出包紮人的心思細膩。藉聊塵擡眼看她,道:“節哀。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方湘情緒淡漠,靜靜地盯着他。
藉聊塵道:“穆雪胸前傷口有些惡化,能拜托你幫她包紮一下嗎?你知道的,我們兩個大男人不太方便。”
本來他們商量時,穆雪建議他使用“來月經”的借口,然後帶她去廁所。這樣凸現方湘作為女性的重要性,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但藉聊塵一口否決了這一提議,如果真這樣做,她們倆就有單獨相處的空間,萬一穆雪出什麼事,他們沒法及時趕到。
來之前他還沒想好借口,眼下看到屍體包紮,開始胡編亂造。
方湘明顯地思考了一瞬,道:“你能把她抱過來吧,我腳麻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聽到她沒有拒絕,藉聊塵笑道。彎彎的眉眼看似沒有裝任何心機,真的就像隻是找女性幫忙而已。
他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停在一列書架前,右手很自然地搭在隔層上,借隔層木闆掩蓋,手指夾着一本書,道:“王渺他,我會幫你找個地方埋起來。”這話說的半分真情,剩下半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
随着話音出來,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把書攤開一頁。
“多謝。”方湘面無血色,淡淡地道。
藉聊塵走到穆雪那裡,抄起她雙腿,手臂避免碰到傷口,抱起來停頓半秒,他微微偏頭,肖異已經不在原地。
穆雪一路被抱在懷裡,原本手臂垂落身側,忽然環上藉聊塵的脖子。藉聊塵低頭看她一眼,眼中沒有情緒露出。
三人在方湘附近找了個有書架遮擋的地方,搬來木桌和木椅。
穆雪和方湘分别坐在椅子上,藉聊塵到書架外面抱臂看地上躺着的屍體。
本就離的不遠,藉聊塵可以清楚聽到她倆談話内容。
方湘:“你的這些傷口很多都好了。”
穆雪:“是嗎?可能因為這些都很小,所以好得快。”
方湘:“方便撕下你的褲腿嗎?我的外套給我男朋友包紮了。”
藉聊塵知道自己給她包紮外面傷口時,她褲腿已經撕扯的差不多了,所以他開口搭話 ,道:“用我襯衫吧。”
話音剛落,藉聊塵靠着的書架驟然搖晃倒塌,朝穆雪和方湘倒去,地面砸出響動,塵煙四起。他轉身去護,卻看見方湘抱着穆雪,如同母親護女兒,用背緊緊地把她護在身下。
好在書架和她們兩人隔了半步距離,沒砸人身上。穆雪從震驚中探出亂糟糟的一個頭,道:“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方湘頭不太舒服地擺了兩下,一手支地,一手按頭,仿佛格外不舒服。下一秒,語氣又變為淡漠,道:“這個書架什麼情況?”
肖異不知從哪裡跳出來,邊鞠躬邊抱歉道:“對不起啊,我想說用書架把這個洞堵上,免得那個枝條怪物又來。”
方湘似乎頭痛又加劇了,格外不爽地道:“真來了,就這破木頭,你擋得住嗎?”
肖異不斷賠笑。穆雪安撫方湘道:“方姐,沒事吧?”
方湘道:“沒事,還好文字怪物消失了,不然就你這動靜,有罪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