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聊塵咽了咽口水，肯定他前一句，“确實，很糟糕。”

先不說三句隻能測兩句的規則弊端，光是展示這個技能就得帶上紮眼的墨鏡……

也難怪，宣檸自從進來後，沒見她使用過。比起技能判斷哪句話錯誤，藉聊塵想，恐怕宣檸更願意使用直覺，直接一口咬定對方說的都是屁話，然後把對方罵得直不起腰。

除此之外，藉聊塵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韋三絕帶走了三具屍體，和宋幼薇，這兩者之間的關系，藉聊塵現在确定了。

虞小洋開口道：“會不會是那種傳統戲碼，那五名學生霸淩妹妹，然後姐姐悲痛欲絕，設局殺死了霸淩者……畢竟新生第一學期，學業通常不會很困難。”

“你說的有道理，但事實或許比我們猜想的更複雜。”藉聊塵看向鏡子，道，“你姐姐被抓住了，你不擔憂嗎？”

鏡子沒有任何反應。

梁雀安道：“人要怎麼藏在鏡子裡，裡面可沒有空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藉聊塵舉起池邊的玻璃洗漱杯，杯底砸向鏡子。

一次又一次，鏡子裂開為網狀，一片接一片地散落下來。

碎掉的鏡子後面什麼也沒有，隻是普普通通的固定鏡子的相框。

下一秒，池裡的鏡子碎片一個接一個冒出黑色的字體。

每一行字後面，都有相同的問号。

“現在是什麼時候？”

“這裡是哪裡？”

“發生了什麼？”

“小狗亨利在哪裡？”

……

梁雀安盯着這些問題，激動道：“這個！這個就是我和宣檸遇上的題，那時候就想，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問題。”

他們先入為主，以為這是系統給他們出的題。

卻忽略掉了問問題的語氣，看起來一點都不官方生硬，反而像是一個懵懂幼崽對這個世界産生好奇，而問出的話。

他們一味争着搶着要完成賭約，比賽答更多的題。

可是，這場賭約早就由發起人作廢了。

藉聊塵想，既然韋三絕他們不遵守約定，那他們，也沒必要中規中矩了。

題目出現在鏡子裡，當一整塊鏡子碎裂成上百塊的小碎片時，意味着這個池子成為了題庫。

“梁子，這些問題都答完，我們就赢了。”藉聊塵看向虞小洋，放松地笑道，“麻煩裁判幫忙記下數。”

藉聊塵摘出相同問題的碎片，将明顯困難的放在一邊，暫時蒙有把握的。

半個小時後，藉聊塵無法回答的三個問題記在筆記本上，回頭望着虞小洋。

虞小洋掰着手指，嘴裡念念有詞，她道：“藉哥，你是人嗎？”

藉聊塵摸了摸自己手腕、脖子、左胸口，認真道：“心髒還在跳，暫且是人類。你不用怕。”

“五……五十二個。”虞小洋道，“這些問題我頭看暈了，完全沒有思路。藉哥你是怎麼靠猜就能猜這麼多的。”

“也不算猜。有些問題關聯性很強，可以相互推導出來。”

隻要給這些問題按照邏輯性排個隊，再通過試錯，找到可以推導的前因，差不多可以答個八九不離十。再者說，因為問問題的是未成年女孩，很多有關童年往事的問題，大多數人們都會有相似的經曆，囫囵模糊一下答案，也能過關。

“太強了。”虞小洋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呢？我呢？我有幾個？”梁雀安躍躍欲試。

“五個。”

“……”梁雀安道，“你沒數錯吧。”

虞小洋張開手掌，恨不得将這五根手指頭怼到梁雀安臉上，“一隻手就能數明白的事，你覺得我會數錯？你是在懷疑裁判的專業性嗎？”

藉聊塵看着兩人就這事吵起來，沒再管他們，開始思考韋三絕會把宣檸帶去哪。

他摁開手環，在進來前，把開學測結束得到的東西存在這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規則隻介紹過審判技能，沒介紹剩下的。

具體怎樣用，全靠藉聊塵個人領悟力。

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他把骨頭提一根出來，手環冒出加載界面。

百分比滑至六十四時，卻突然卡住不動了。

藉聊塵擡頭看向池子，原先水龍頭還在一滴一滴地落水珠，現在水珠挂在管口，沒再下落。

不止這裡，原本狂風大扇的窗戶和窗簾也定格了。

習慣了之前的大動靜，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其實是會很快察覺的。

梁雀安手動推拉窗戶，一松手停在他安置的位置上，“我靠，什麼情況？卡住了？”

窗外的植物也是一點沒動，藉聊塵回頭看自己手環，依舊保持在百分之六十四。

看來，這個學習系統需要維修了，卡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