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鍊說好拆,手邊卻沒合适的工具,說不好拆,隻需要一個鉗子。
左右都需要稱手的東西,薊之道:“我記得有幾個屋子有工具箱,我去找找。”
藉聊塵點頭,看着他一步一步走遠。
目前沒感覺危險,可能因為潛意識告訴自己,這是薊之的地盤,哪怕有人闖空門,也不覺害怕。
宣檸試探道:“藉、聊塵?另一個時間線的?”
“嗯,是我。”藉聊塵看向她,真的和他所在的世界裡的宣檸長的一模一樣,這話說起來還挺廢話,畢竟就是一個人,隻是存在于不同世界裡。
沒有像薊之那樣改頭換面,隐姓埋名。
說來他們也确實用不到這招,薊之換了名換了相貌,卷王自然查不到原名所有交集的人,也就沒有後顧之憂。
宣檸:“那說明,薊之成功了。”
“他成功阻止你的世界步入我們後塵的結局。”
藉聊塵微微搖頭,“就算他不做什麼,結局也不會很爛。”
宣檸:“為什麼這麼說?”
藉聊塵:“因為他已經見過那樣所造成的結局,所以是不會出現第二次的。”同時,藉聊塵因為有薊之的存在,早就與薊之不一樣了。
他有了軟肋,就算不幸,還是效力于卷王,他也不會去以身犯險。
畢竟這樣的事以前經常做,早就被教育過來了。
“這道理,聽起來還挺合理。”宣檸道,“那你們現在什麼打算?”
話題徒然一轉,藉聊塵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問的哪方面。
藉聊塵默認是莫可塔湮滅後,該怎麼生存下去。
于是藉聊塵老實答:“我的話,目前還在找工作 ,薊之他……”
“不是,誰問你這個了?!”宣檸打斷他的話音,“我是說,那啥進度?哎呀,我就直說了,感情方面!”
真的太直了……
藉聊塵身體都僵了一下。
他張嘴,正琢磨怎麼搪塞過去。
有人來了,“師父,你确定是往這邊走嗎?”
“這邊啥也沒有,就一口井,難不成要跳井嗎?”這個聲音很熟悉,正是傅光。
等說話的人出現在三人眼前,才發覺,喊師父的那人正是不知雲。
不知雲與師父穿着類似,都是一襲黑鬥篷。罩住整個人。
這算師徒一脈相承嗎?
若是不聽聲音,還真辨别不出誰是不知雲,誰是師父。
畢竟連臉都沒露。
全依靠身形輪廓。
不知雲看到藉聊塵在這裡,愣了一下,謹慎道:“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藉聊塵起身面對他們,神情還算從容。
不僅認識他還這麼大反應,看來是他那個世界的人。
“就是你們硬闖來這裡的?”藉聊塵道。
他一派主人模樣,不知雲道:“這是你的地盤?”
“當然,不然你們以為是哪?”
不知雲還算識大體分是非,道:“我們是無心之舉。隻是因為副本世界驟然坍塌,這才找我師父幫忙,選了一個安全地,沒想到居然是你的地方。”
聽他如此言語,估計還不知道卷王已經不在了。
藉聊塵對他們躲在這裡沒有意見,對傅光道:“那顧影呢?我記得他和你挺黏的。”
傅光道:“他啊,早跑了,我不過就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
藉聊塵在心裡長舒歎氣。
不知雲道:“你不用擔心,我師父說了,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不給你添麻煩。”
“離開?”藉聊塵本意是想問這要怎麼離開。
進他們耳朵裡就變成“怎麼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語氣。
不知雲為表示自己不會再耽擱一秒,朝斜前方指道:“諾,就是那口井,那裡就能出去。”
身後的梁雀安道:“阿塵你别聽他們的,狡猾的很!真要離開就不會把我們綁起來了。”
“不是的,我師父不是故意的。”不知雲道。
前面一句詞,後面一句詞 ,各有各的立場和理由。
在公正和情誼之間,藉聊塵這個天平毅然決然地偏向了右邊。
他回頭小聲道:“等等,我來處理。”
而後回過頭,看向不知雲身邊的師父,“這個師父怎麼稱呼?”
“鄙人賤名,不值得說出口,随小輩稱呼就行。”是個年邁的老婆婆聲音。
“那好,這位師父,我想聽聽看,你有何理由對我朋友施塑形藥水和困住他們?”藉聊塵從頭梳理,一樁一樁,他都要讨個說法。
師父沉吟片刻,道:“不方便透露。”
藉聊塵笑了,“不方便?那行,第三個問題,你到底犯了什麼錯?”
他和薊之追的人想必就是這位師父了,他逃跑路線如此幹脆果斷,還知道出去應該走這口井,一看就很熟悉這裡的地形。
隻有一種可能,這位師父是薊之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