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沒住過宿?”許存之偏頭問,突然想到外婆去雲想宿舍時那挑挑揀揀的模樣,想她定是沒有住過宿的。
雲想點頭:“沒有住宿,初中的時候為了照顧外婆,上的私立學校。”
“我外婆路癡,家裡平常隻有她一個人,”雲想垂下眼眸,“如果不是高中的分水嶺,爸媽怕耽誤學業,也不會将我送進寄宿學校。”
“哪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想學的在哪兒都能學,”許存之笑道:“不想學的在哪兒都學不進去,寄宿隻是聽着名聲好點兒,其實也都那樣。”
是啊。
所有的結果其實都那樣。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便到了學校。
離開學校前宿舍内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雲想同許存之一同回了教室。
教室内亂哄哄的,學生們都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和周邊的同學熱聊。
許存之和雲想是最晚到教室的,教室内已經沒好位置了,隻有最後一排的位置空着。
雲想和許存之先坐到了最後一排,等班主任進入教室。
許存之坐下後沒多久便有人上來和他打招呼,是他的初中同學,兩人随意地聊了兩句,許存之便将他打發回了座位。
雲想偏頭打量着四周,看了許久都沒能從班内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班裡,沒有一個認識的同學。
雲想失落地垂下眼睫,許存之偏頭看她。
他看出了她的失落,安慰道:“沒有熟悉的朋友可以再交,誰都不是一開始就認識的。”
雲想偏頭,不可思議地看他。
“咱倆不就剛認識沒多久嗎?”許存之問,“都是一起送外婆回家的交情了,我不能算你朋友嗎?”
“算……吧……”雲想不确定道。
這麼算起來,他和她這個朋友還是她外婆牽的線呢。
“你這麼悶的嗎?”許存之又問:“怼外婆的時候看你挺能說的。”
見他又提起外婆來,雲想又起了那股勁兒,音量也拔高了些道:“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見她這副模樣,許存之單手托腮笑着問。
被許存之這麼一問,雲想突然又别扭了幾分。
她也說不出來,隻嘟囔着:“就是不一樣。”
一個人是她從小都依賴的外婆,一個人剛認識沒兩天的人,怎麼可能會熟絡成見面就怼的交情。
許存之見她又别扭了,怕再問下去對方會變成悶葫蘆,于是便閉了嘴。
止住話題後,班主任拿着一疊A4紙進入了班内。
原本熱鬧的班級在班主任踏進來的那一刻瞬間安靜,所有人一同擡眸望向那立于講台之上的頭發還算茂密男人。
學生都安靜後他才轉身在身後的黑闆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向班内的同學介紹自己。
孫浩東。
他們班主任,也是曆史老師。
孫浩東介紹過自己後,開始按照入學成績進行排桌。
學生們去樓道排隊,念到名字的同學進入班内選位置,男女不能同桌。
為了節省時間,孫浩東還在黑闆上畫好了身高尺,給學生定制校服以及軍訓服。
雲想與許存之站在最後的位置。
春晖一中的中考錄取分數線很高,雲想雖不是擦邊進入的學校,但也高不了很多,她有些害怕自己是班裡的倒數幾名。
如果真的是倒數的話,李溪定然是會罵她的。
等待班主任念名字的雲想突然有些緊張。
許存之見她緊張,輕擡手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她安心。
感受到動作的雲想擡眸看他,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教室内的孫浩東就念出了第一個人名。
在雲想震驚的目光中,許存之笑了笑,隻留下兩個字就不緊不慢地轉身向教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