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邁右腳這件事軍訓的時候雲想沒少被教官批評,還被特意單拎出來原地踏步走,可結果卻是教官放棄了她,說她先邁右腳的習慣沒辦法改。
最後還是許存之站了出來指導雲想原地踏步,就這樣練了整整一天,雲想先邁右腳的毛病才改了。
可當她放松下來走路時,還是會先邁右腳
瞧着她這副懊惱模樣,許存之突然也有些頭疼。
“對不起,”雲想羞愧地低下頭,“我太笨了。”
“這隻是個人的習慣問題,你不用因為這件事情道歉,”許存之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後才道:“現在距離正式的軍訓成果展示還有十天,還有時間可以糾正。”
“真的嗎?”雲想擡起頭,突然想起初中軍訓時鬧出的笑話,很快又垂下了頭,眼中滿是不自信:“可是不好改,初中軍訓的時候……我……鬧過不小的笑話。”
雲想垂着頭,語氣越來越低。
她也曾以為自己可以改過來,也确信自己改了過來,可當她真的踏上那表演台是時還是出了差錯,導緻班内丢掉了集體榮譽。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同學們投來的,責備的目光。
軍訓結束後,她常常想,如果她沒有參加軍訓,班級榮譽是不是就不會丢。
可再多的懊悔也沒用,她已經害得班級失去了榮譽,已經發生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了。
“所以你才這麼緊張?”雲想雖沒有細将初中曾發生的事情,許存之也多少猜出了幾分,他輕笑道:“你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軍訓的時候出錯的不止你一個人,可以有羞恥感,但沒必要一直提、一直提。如果一直提,壓力隻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錯的會越來越多。”
“放寬心,”許存之明白了她的症結所在,也好對症下藥:“更何況,這隻是一場長達十五天訓練後的考試,考試結束後,你還是你自己。”
“不論是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許存之學着雲想的模樣先邁了一步右腳:“我們都隻是普通人,隻是大腦的思考方式不一樣罷了。”
“先邁左腳,控制你思維的是左腦,”許存之邁出左腳,再邁出右腳:“右腳是右腦。”
“我們慣用左腦思考,而你慣用右腦。”許存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雲想,“軍訓那天,你隻需要讓你的右腦休息休息就好。”
“其實你的情況還好,”許存之偏頭看向不遠處被教官訓練順拐的同學:“你的情況可比剛剛那位同學好多了。”
雲想順着許存之的方向望去,是十一班的位置,一名男生被教官訓得狗血淋頭。
那名同學走路順拐,同樣是被單獨拎出來訓練,一整天,依舊順拐。
班内的同學都笑他,他也跟着笑,教官也被他氣笑了,最後單獨将他晾在了一側。
他似乎并不在意周圍那些異樣的眼光,也不在意教官的訓斥,誰和他說話總是能樂着搭兩句,開開玩笑,哪怕對方語露嘲諷。
可他真的不在意嗎?
“我們這樣看他不好,”雲想太懂那什麼都裝作不在意的心情了,雖然所有人都說女生的心境和男生的心境是不一樣的,他們羞恥的點和女生也是不一樣的,可這樣并不代表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覺得難過,“不禮貌,也不尊重他。”
幾乎每個班級都有兩個被單獨拎出來的學生,每個人的情況各不相同。
有人同雲想一樣被單獨拎出來訓練,也有人被單獨拎出來站軍姿,迎着烈日罰站,哪兒的太陽最烈,他們就站在哪裡。
解散後大家都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路上雲想同許存之又碰上了那名走路順拐的同學。
那名同學走得很慢,在練習齊步走,他努力糾正順拐,但終究是于事無補。
正如雲想所想的一樣,他……其實也不想拖後腿。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雲想也同那名同學一樣小心翼翼地練習,心中默念“一二一、一二一”。
剛開始還算順暢可久了,還是将“一”字落在右腳上。
因為總是先邁右腳,連續兩天雲想都被單獨拎出來訓練。
單獨訓練并沒有成效,許存之幹脆站在雲想的跟前,讓她跟着他的步伐練習。
雲想跟随着許存之的節奏,時不時低頭才保證自己沒踩許存之的鞋子。
許存之時不時瞥一眼落在地上的影子,見雲想有低頭的動作便立即停了腳步。
他讓雲想站到他的身前,口中喊“一二一”,若是雲想走錯了步子,那許存之便會立即踩掉她的鞋子。
就這樣連續被踩了幾次之後,雲想先邁右腳的習慣終于有了改進,也能跟上許存之的節奏了。
許存之向教官請求雲想歸隊,但仍需教官考核一番才可以順利歸隊。
面對教官的突然考核雲想有幾分緊張,但好在有驚無險地通過了。
通過後雲想順利歸隊,訓練過程中再也沒出現過踩踏的事情。
原地踏步和齊步走班内訓練地沒有問題後,跑操正式進入訓練類目。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為一拳,不可過多,也不可過少,動作也要和其他項目一樣整齊劃一。
其他的項目隻有軍訓時會考核,但跑操是他們日日都要考核的。
不管是平常還是軍訓,他們的動作都要做到标準。
許存之擔任體育委員負責喊口号,進行第一輪訓練跑操。
突然縮小的距離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雖然初中的時候也曾跑過操,但不像春晖一中這般嚴謹。
突然這般緊湊,第一輪的訓練便以失敗而告終,班内六十名同學,一半的同學都被踩掉了鞋子,教官瞬間大發雷霆。
“都不想好好跑是吧?”教官怒目圓睜,厲聲呵斥,“罰站軍姿兩小時,向左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