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原,你剛才都沒有和我說話。”是白絮陽站在身後,“你在這兒幹嘛呢?”
路原一邊在心中叫罵,一邊強裝鎮定,“沒什麼,到處參觀一下。”
“我都看到了,後面有什麼?”白絮陽丁點不客氣,伸手一扒拉,那畫框一下掉到地上,玻璃碎了。
與此同時,暗格深處出現一個麻袋,白絮陽将它拿出來,卻沒想到會那麼沉,一個沒拿穩,東西全掉在地上。
硬物嘩啦啦滾動,全是金條。
“金子!”白絮陽兩眼放光大叫,“好多金子!好厲害啊小路,你找到這麼多金子都不告訴我們!”
“什麼什麼?”
一堆人立馬跟見了血的蚊子似的從客廳湧過來。
路原内心無語至極,如果不是白絮陽,她完全可以自己把這堆金子拿走的,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隻見李德好箭一樣飚過來,将散在地上的金條扒到一起,表情懊惱,像是在後悔自己半夜下來搜東西居然沒注意到這裡。
潘達随手拿起一根,掂了掂,“喲呵,是真家夥。”
“哎呀。”白絮陽忽然捂住嘴,一副明白過來的模樣,“路原,我是不是闖禍了?我把大家都給叫過來了,剛才沒反應過來。”
路原扶額,心想你不如就在林子裡躺着。
羅子昏這時開始搜查其他畫框的背面,想看看這裡還有沒有。
蕾拉:“小原,金子是你找到的,你打算怎麼處置?”
路原歎了口氣,有些頭疼。這白絮陽,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的,怎麼能沒心沒肺成這樣?
這一下,自己又成了衆矢之的。
“我……”
她猶豫着,滿屋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避開。
“這樣吧。”
路原深吸一口氣,看向王演。
“這些金條全部給你,當做我們這幾天的夥食費,怎麼樣?”
這群人眼裡可沒有先來後到之分,路原不想讓紛争這麼快就第二次上演在這裡,況且她也不缺錢,自己房間裡的那堆金子,是這裡的四倍,而且是她一個人的,她開局就比别人更有利。
所以用這堆金子來做人情,是目前來說最保險的辦法。
顯然沒人猜到她會這樣決策,隻有李德好表示了一下抗議,說誰規定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誰的,随後立馬被潘達挖苦一頓。
王演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收到預想中的份額,他沒有理由再拒絕讓出食物,于是所有人都能夠飽餐一頓了。
……
羅子昏将八碗熱氣騰騰的煎蛋肉絲面端上餐桌時,大家都比較震驚。
這家夥看着一副不着調的樣,做飯倒是實打實的有模有樣。
就在他一小時前進廚房,白絮陽還拉着大家偷偷議論,“那家夥做的東西能吃嗎?”
現在看這面條賣相,肉絲口感,湯頭調味,一點不比外面餐館的差。
路原吃了一口,忍不住看了眼蕾拉,想起她說的喜歡帶小孩的男人,有服務精神,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
卻沒想她一臉不滿意的模樣。
“面湯有油花,雞蛋煎得太過頭了。”蕾拉說。
白絮陽:“怎麼沒有香菜?”
潘達:“份量是不是少了點?”
羅楠:“爸爸,怎麼沒有小蝦米?”
圍着圍裙滿頭汗的羅子昏:“……”
王演不作聲,默默吃面。
隻有李德好大快朵頤,三兩下就将面條嗦了個幹淨,湯都喝了,“不錯,你這手藝真的不錯。”
“我先聲明,我隻是廚師,不負責洗碗。”羅子昏說,“一會兒你們自己處理。”
王演收下的金條此刻就放在他腳邊,一根500克,總共三十根,沒有人去動,也沒有人去搶,隻是眼神都時不時往上瞟。
路原為了不在第一天樹敵,主動提出将找到的金子全部充當餐費,卻也沒收到什麼人的感謝,大家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這麼說,咱們八個人這一頓飯就吃了二百萬?”潘達抹了把嘴,“王兄,這三十根金條,隻夠您花到第三天的吧,第四天是不是就又得想辦法給您上供了?”
王演耳根子有些紅,停下吃東西的嘴,嘴皮子碰了幾下也沒說出句完整話來。
蕾拉接道:“誰說不夠?死幾個人就夠了,别看今天是八個人,明天就不知道是幾個人了。”
氣氛忽然又降到冰點。
“女鬼說的那什麼詛咒,你們有想法沒。”潘達抛出關鍵問題,“咱們得搞清楚,錢是一回事兒,命是一回事兒,七天以後要是出不去,拿再多金子也白花。”
“我們懷疑跟這裡的藏品有關。”路原說。
羅子昏:“你們?”
“我和小原懷疑,我們現在是partner。”蕾拉笑眯眯地說。
白絮陽吵着說:“什麼時候的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關系這麼好了?”
潘達:“什麼藏品?”
路原看向蕾拉,見她沒有要開口的樣子,于是将森林裡和她聊的那些複述出來。
“這裡的最後一任房主霍繼年,老年專門收集邪門的東西,大廳有些東西你們應該也看到了,不像是一般的工藝品。”路原邊說話,邊用銀質筷子攪着面湯,碗裡食物已經見底,“所以我們推測,滿月夫人身上的詛咒或許來自天鵝灣裡的某個藏品。”
“哦——”潘達若有所思,“有道理。”
“那我們是不是要先把天鵝灣裡頭看着奇怪的東西先翻出來。”羅子昏說,“我看上面還有好多休息室和上鎖的房間。”
聽見要搜房子,有的來勁,有的嫌麻煩,隻聽潘達說,“咱們搜房子,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都别先想着自己,拿出來給大夥研究研究,聽見沒?”
有幾個人點頭。
“聽見沒?說你呢,姓李的。”
李德好伸着懶腰,背對潘達翻了個白眼,“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呗,你們找吧,我才懶得去。”
一頓飯吃完,沒一個人洗碗,殘羹冷炙全扔餐桌上。
大家上樓後,路原站在二樓欄杆邊往下看,隻見李德好以為人都走光了,居然從樓梯側面拉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他去了地下室。”蕾拉在耳邊說,“應該是一早就看好了地方。”
“他還真是一丁點都不掩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