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靜螢進屋後,才發覺林翊楠的形容絲毫不誇張,一眼看過去的空曠,家具也不多,性冷淡的極簡風格,除了廚房跟餐桌衛生間,他的私人小窩隻剩下一個小房間。
林翊楠跟慕斯年明顯更熟悉,但是也有點冷淡,兩人交談也好像換了語言,慕斯年對着林翊楠嘲諷:“s’habille comme un as de pique”
林翊楠反駁了什麼她也不知道,終于顧及時靜螢在場,兩人說起了時靜螢聽得懂,又不理解的中文?
“你穿的好像一張黑桃A。”
時靜螢陷入懷疑,中文,不是我的母語嗎?“慕斯年你在拿我的母語幹什麼?”
林翊楠毫不客氣的站在時靜螢旁邊,“他說我打扮沒有品味,這件毛衣可是你給我買的。”
“不是我給你買的。”時靜螢認真糾正。
這卻給了慕斯年機會,脫口而出:“Avoir une mémoire de lièvre”轉頭看到時靜螢,又對林翊楠說道:“你真是野兔一樣的記憶”。
時靜螢大概也猜到他是說林翊楠記性不好,“那件是我織的。”
林翊楠現在樣子,堪稱洋洋得意。
可時靜螢的冷水很快潑了下來,“我給我媽織圍巾,她嫌我織得醜,我一連織了好多根,她說我暴殄天物,我一氣之下,把這些圍巾送到店裡,說就要原模原樣的,湊成毛衣,我裝飾了一下當生日禮物送林翊楠了。”
時靜螢又湊上前,“慕斯,這件毛衣真的不好看嗎?”
慕斯年糾結了半晌,也沒有誇出來,拐着彎說道:“好像小貓咪理毛線團,挺可愛的。”
簡直新奇得更像單純的比喻,完全沒有沒有誇贊的意味。
反倒是林翊楠眉眼含笑,“哪有,多好看。”
鬼使神差的慕斯年問了一句:“你會覺得聽不懂的中文讓你苦惱嗎?”
沒頭沒腦的話讓時靜螢摸不着頭腦,時靜螢想到林翊楠昨天的話,從善如流的回答:“不會,林翊楠說你是三國混血。如果不是中法,英法這樣兩兩混在一起,隻是中、英、法,那你們家挺玩家庭版的三國殺。”
“我還真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你有特别想學的嗎?”
“堿水面包!”蓄謀已久的想法脫口而出。
慕斯年稍微思考了一下需要的材料,“材料簡單,都是現有的,我去把材料拿出來。”
“那我先去洗個手。”
“怎麼操作呢?”
慕斯年陷入沉思,“如果是我做,我會提前一晚,把高筋面粉、低筋面粉、水、混合成團放在冰箱,一個晚上的時間讓面粉跟水融合,水合後面團自己會形成粗膜,再揉一揉,合适的時候加黃油、酵母。”
時靜螢一臉茫然,慕斯年領着她一步一步做。
“為什麼加了黃油,沒有變光滑,還這麼黏手啊?”
“說明黃油還沒完全融合,再揉一會。”
“好。林翊楠幫我紮一些頭發,又散了。”
林翊楠幹脆利落的給她編好了麻花辮,慕斯年為之側目,“你還有這個手藝。”
“是啊。”
“你想做什麼餡料的?”慕斯年詢問道。
“原味的!我想要堿水愛心結那樣的,小小的一個。”
“那麼小,一口一個嗎?”慕斯年有些皺眉,但還是理解了時靜螢的意思。
慕斯年把面團分割好,蓋好保鮮膜,讓林翊楠放進冰箱松弛。
時靜螢幾次三番想打開冰箱,“慕斯,快好了嗎?”
“還沒有。”
等到慕斯年說好,才開始面包塑性計劃,“捏一個拿一個,不然會發酵過度。”
“好。”
“除了愛心,還想做什麼造型嗎?”
“你肯定是沒有問題,我就想做堿水愛心結。”
“我以為你會喜歡蝴蝶結,翩翩起舞,自由自在的。”
“在梁祝裡,蝴蝶怎麼不算愛的一種呢。”時靜螢沒有回答,反而拐着彎,固執的做愛心堿水結。
一排排十指連心捏出來的愛心,送入冰箱冷凍保溫。時靜螢剛要把保鮮膜蓋上,就被慕斯年阻止,“這次不用蓋,可以準備堿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