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憂太側頭看她。
“不,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合澤千菜也拿了一隻繪馬,彎腰俯在桌子上拿起筆。
“因為之前學生時代也寫過類似的東西哦,在新年的時候。”
“想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嗎?”
“差不多吧,大體的細節有點忘記了,但總歸是這個意思。”
乙骨憂太停頓片刻。
“老師和五條老師……”
“我和五條不是一屆的,但因為當時我那個年級隻有我一個學生,所以也算是半個一屆的。”
合澤千菜拿起筆,眼睛看着手裡的狐狸。她對比了一下字體的大小,以免不美觀。
“是五條老師,家入老師,你們三個人一起嗎?”
“不是哦,還有一位,叫夏油傑。”
夏油傑。
乙骨憂太的下垂的手指掐了一下大拇指的指腹。
又是這個名字。
上次在家入老師的醫務室,也是這個名字。
“憂太認識傑嗎?”
合澤千菜笑語盈盈。
乙骨憂太搖頭。
“唔……是一位非常優秀、而且溫柔的咒術師哦?啊,不過現在應該叫詛咒師了。”
乙骨憂太歪頭。
“是五條的摯友啦,算是我的前輩…?學長?差不多吧。那家夥可比五條好多了,你五條老師學生時代可混帳了,唔,雖然現在也差不了多少。”
合澤千菜回憶了一下。
狹長的眼眸,黑色的丸子頭發絲,下垂的一邊劉海。
那年東京的雪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更晚。
不遠處朝她走來的少年圍着黑色的圍巾,掀開寬大的大衣,站在原地歪頭看着她笑。
合澤愣了幾秒,随即跳躍了一下,飛撲進他的懷抱,鑽進他溫暖的大衣裡。
“冷嗎?”
夏油傑低頭,狹長的眼眸彎成一條線。
“超——級冷!!”
合澤甚至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夏油傑輕笑一聲,握住她還在哈氣的手,放進風衣的口袋裡。
風衣配大衣,很奇怪的穿搭。
“很古怪的穿搭哦,夏油同學。”
“恩?”
夏油傑加深了幾分笑意,沒有再低頭看她,而是看着前面幾個小孩在雪地裡跑來跑去。
他漫不經心道。
“因為知道千菜冬天很怕冷,我可是把所有口袋多的衣服都穿上了哦。”
“诶…?”
夏油傑側頭看着她笑,從口袋裡舉起牽着的手。
“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握住千菜同學的手了。其實——我是别出心裁的。”
“……”
合澤千菜瞬間低頭,心跳莫名加速。
啊……夏油傑,你小子超過自己成為最受女孩歡迎的第一名,我是一點也不意外的了。
隻是合澤低頭的太快了,就像東京下的最後一場雪一樣快。
她沒看見其實當時的夏油傑也耳根微紅。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他其實在心底有排序過主語好幾次。
“老師?”
合澤千菜回神,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為此,她寫了一個更加權威的願望。
“我寫完了哦,這次的願望,絕對是真正的願望。”
合澤千菜拿起繪馬,大聲念出。
“我的願望是———永遠不死!”
乙骨憂太看着繪馬,無奈的露出一個笑。
“老師———”
他拖長了音調,帶着幾分撒嬌又責怪的意思。
“哎呀,怎麼了嘛,多好,這願望多好。而且我還寫了憂太的哦。”
她翻過狐狸身,再次大聲念出。
“乙骨憂太,也永遠不死!”
若宮八幡宮的風吹動着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一排風鈴響成一片。
接下來的幾天,合澤與憂太還去了江之島和橫濱中華街。
合澤買了很多伴手禮,以表絕不輸給五條悟。
櫻樹的花瓣落在若宮八幡宮的一角,狐狸繪馬的其中一個,被風吹的輕輕左右搖晃。
繪馬的正面是:想一直和老師、大家在一起。
反面:想一直和合澤千菜老師在一起。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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