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澤千菜出來的時候已經散場了。
陸陸續續的人群從她面前走過,有說有笑的樣子。
不是吧…她和直哉聊了這麼久嗎?
怎麼一出來都比完了啊!
合澤千菜加快了步伐。
她作為輔助教師這次來京都的任務就是好好看着乙骨憂太,現在沒看一場比賽就算了,結果散場的時候她都還沒趕回去。
合澤的内心已經開始深深的愧疚了。
她已經能想象到剛經曆了緊張激烈的比賽的乙骨憂太孤零零的坐在内場,看着一個又一個人相約離開,隻剩下他一個。
關鍵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合澤千菜看着四個不同的路叉口。
“靠…到底該走哪條路啊?”
早上去禅院家休息室也是,總感覺來來回回一條路有經過同樣的地方。
…就不能豎一個指路牌友好一下她這種路癡人員嗎。
“喔唷,你是不是和剛才白色衣服那個男孩一個學校的噻?”
“啊對。”
白色衣服,憂太?
“哎呀!”
婦女兩手一拍。
“真是怪厲害的嘞,那個咒靈是他的術士嗎?強的嘞,打了半場就已經超過對面一大截了,咒靈在前面跑,那小孩一邊道歉一邊追,差點都殺到外場來了哇!”
什…
這麼抽象的嗎。
“散場後,您有看見他朝哪個方向去了嗎?”
“沒有嘞,噢…好像是那邊。”
西南方向,合澤千菜循路望去,給自己用上術士提速後,在自家休息室門口停下。
透過拉門的陰影,她已經看見裡面若隐若現的身影了。
“嘶……”
合澤嘶了一聲,拉開門。
内心有愧疚的人總是會下意識的放輕聲音。
說的就是合澤千菜。
她拉門拉的很輕,甚至為了避免底部滑輪會有摩擦的聲音,她甚至用力提了提,想要避開。
乙骨憂太背對着門坐在榻榻米上,背部有些彎曲,白色的制服依然一塵不染。
像是水滴一樣的聲音滴在榻榻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肩膀似有些顫抖。
…哭、哭了?
合澤千菜深吸了一口氣都沒敢吐出來,她依然保持着拉開門的動作,瞪大了眼睛,大腦飛速運轉。
為什麼哭了?
她被發現了?
不等等,本來她和直哉就沒有什麼的吧。
這種莫名其妙像是出軌夜晚回家,妻子一個人在家看着曾經的美好回憶偷偷抹眼淚的戲碼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打赢了并且還是碾壓式的勝利嗎?
…真的被發現了??
沒道理啊,清純小狗在感情上能想那麼多?
“诶?”
乙骨憂太轉過身,剛一看見她,臉上立刻露出微笑。
“老師,你回來了呀。”
合澤千菜兩三步上前,捧着他的臉。
“憂太啊,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不是打赢了嗎?”
“唔…老師。”
乙骨憂太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剛洗完頭發,眼睛進泡沫了。”
合澤千菜這才注意到,原本有些刺刺的發型被水打濕後下垂着順貼在額前,正時不時滴落下水珠。
“吓死了…”
合澤千菜長長松了一口氣。
“吓死了。”
她一連說了兩個吓死了。
不過乙骨憂太洗發後和以往那麼明顯不一樣的發型她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嘶…難道是剛才和直哉呆的時間有些久了,看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