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合澤千菜的好友,她和合澤還在高專時期就認識了。
正如所有酒肉朋友中的一樣,她們并不會過問細節的部分,大多隻是一起歡愉,偶爾聽對方部分願意講述的部分。
好友曾三次見過乙骨憂太。
這個白色衣服,頭發有些刺刺的少年。
第一次是在去年的某一個秋季,雖然她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弄到的她的聯系方式,但既然是和合澤有過關系的男人,倒也不什麼意外之外的事情了。
看起來真的很像未成年呢…圍着一條湖藍色的圍巾,臉頰有些紅紅的、不安的看着她。
“抱歉!非常冒昧的約您出來!”
她還沒坐下,乙骨憂太站起身,90度鞠躬。
“我…我想問一下關于合澤老師的事情,請問她最近有聯系您嗎?”
“沒有,我們隻有酒局的時候才會出來。”
“…這樣嗎,合澤老師她…很喜歡去酒吧嗎?”
合澤千菜有很喜歡去酒吧嗎?沒有吧。
好友想了一下。
說起來自從合澤從她家搬走後,已經快一個月聯系不上她了呢。
“合澤出遠門了嗎?我最近也聯系不上她。”
“是……老師一直不回消息,電話也是關機…我很擔心她…”
眼前的少年低下頭,下垂的黑色睫毛輕顫。
她突然能理解到一絲,合澤一直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念着什麼白色小狗,可愛小狗一樣的話了。
倒真是有幾分像呢…以為被主人抛棄後收起尾巴,垂着腦袋的毛茸茸小狗嗎?
好友端起面前的咖啡。
“隻是逃避性人格作崇而已啰,你之前很粘她的吧?沒事,過幾天等她在外面玩好了就回來了。”
“真、真的嗎!”
綠色亮晶晶的眼睛擡起。
“嗯,不用擔心。”
真是麻煩啊合澤,看在你的份上幫你哄哄好了。
下次得請我喝酒啊。
“那…請問可以加一個聯系方式嗎?如果冒昧的話就算了,隻是…隻是非常非常想知道合澤老師的消息。”
少年又是一鞠躬,臉頰有些發紅的握着手機。
“如果有老師消息的話,勞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可以嗎?”
“可以。”
乙骨憂太似乎還不太熟悉LINE的好友申請碼,找了半天都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我來吧。”
好友快速點開,發送申請。
第一次見面散場後,乙骨憂太每隔幾周都會來詢問她是否有合澤千菜的消息。一開始她還會回複,後面工作上有些忙了,對方也沒有再問了。
依然是去年的深冬,某一個下午她休息,打開和乙骨憂太的對話,她率先發問。
【有合澤消息了嗎?】
乙骨憂太很快回複。
【有一些關于合澤老師的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依然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家咖啡館,乙骨憂太坐在同上次一樣的位置。
他似乎憔悴了很多,眼底的黑眼圈非常明顯,狀态也不怎麼好。
“抱歉,打擾了。”
乙骨憂太站起身,朝她鞠躬。
“沒事,是有她的消息了嗎?”
乙骨憂太垂了垂眸,露出一個淺笑。
“我想冒犯問一下您,合澤老師……是特殊人群嗎?”
好友不解。
“因為我好像有聽說,合澤老師是…同性戀?……對不起,是很冒昧的問題吧,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乙骨憂太擡起頭,翠綠色的瞳孔既緊張又堅定。
“拜托了,請、請告訴我吧!”
好友能非常清楚的看見少年眼底的期待,像是等着她開口說“不是”這樣的話語。
不過關于合澤的性取向這個問題…啊……如果單看合澤平時在酒局上的發言和動作,還真是讓人不好說啊。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這樣嗎。”
乙骨憂太愣了片刻,指尖無意識的掐入皮膚。
“其實您想說‘是的’的吧,不然也不會給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我的确不太清楚,我們隻是酒肉朋友。”
坐在對面的乙骨憂太很明顯已經聽不進去了,他似乎在極力的壓抑住什麼一樣,額前的發絲擋住眼睛,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
他們頭頂的燈突然劇烈的搖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