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一瞬後,又重新亮起。
好爛的咖啡廳…為什麼燈會突然短路。
好友皺眉擡頭看了一眼天花闆,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沒事吧?”
“抱歉…我有些不太舒服。”
說完,眼前的少年抓起黑色的包跑了出去。
……她是不是應該十分肯定的說不是來着?
第二次見面中途終止後,好友很少再收到乙骨憂太的消息。
時間久到好友都快忘記合澤還有個小狗。
她偶爾會去想,合澤是不是跑出去國玩了。
要一輩子見不到合澤了嗎,想想還真有點難過啊…
明明還欠她一次酒。
*
今年三月左右,初春的傍晚,她接到了一通電話。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你終于接電話了!挂了我兩次,之前也沒見你反詐騙意識這麼強啊!”
“…合澤?”
“出來,老地方等你,我有超多事情要說。”
好友啞然失笑。
東京的初春還伴随着幾絲涼意,合澤千菜穿着黑色的制服,站在一座公共電話亭門口。
看見她來,合澤立馬一把抱住。
“你這是什麼衣服,工作服嗎?cosplay?”
好友在合澤喋喋不休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裡精準吐槽。
緊接着,她被迫站在酒吧門口聽合澤千菜講了這一年來特别特别多的事情。
大緻意思是她跳槽到另一個公司,老闆人很好,但是沒多久倒閉了。她又去另一家私企當秘書,老闆也很好,雖然可能對她有點那種心思,好在五險一金、月薪過萬、衣食住行完全不愁。
結果在出差途中,她被高專的人發現了,質問她為什麼要跳槽,是福利不夠嗎,還是壓力太大?為什麼要跳槽?最糟糕的是她在高專當教師時買的房子和車,甚至銀行卡全部被凍結,所以她全身上下隻能穿高專的制服。
合澤千菜兩手一攤。
“就是這樣,我該死的人生,最離譜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沒事,隻要人還活着就都能掙回來。”
“嘿!”
合澤摟上她的肩膀。
“我昨天去醫院全面體檢了一下,我得癌症了,還有不到十天就快死了。”
好友皺眉。
“好冷的笑話,合澤,我們可以不要一直在外面站着嗎?”
“你說的對,在最後的時間裡,我要瘋玩,玩要死。”
合澤千菜重新回到東京,作為好友她是非常開心的。
不過…
她看着站在桌子上接酒,以及兩個人不知道轉場喝了多少家酒的合澤。
好友轉身打了通電話。
“你知道她回來了?那你過來接她一下吧,我把定位發你。”
這是她第三次見乙骨憂太。
與之前見到的所有形象都不一樣,依然是白色的制服,身後背着一個細長細長黑色的包。
原本刺刺的頭發變成三七分,似乎肩膀也比以前更寬了些,整個人的體格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顯得很瘦小。
看見她,乙骨憂太露出友善的微笑。
“老師是在裡面嗎?我就不進去了,可以方便把她帶出來嗎?”
十分有分寸感的語氣和笑容,與之前手足無措臉紅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你們吵架了?”
好友敏銳的察覺。
乙骨憂太微愣,保持着微笑。
“我和她…不是那樣的關系。”
“是嗎。”
好友輕笑。
“就算是喝醉了的合澤也一直在念着‘被憂太讨厭了怎麼辦啊’的話呢,結果你跟我說你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嗎?”
她突然心下一陣煩躁,啧出聲。
“随便你們了,我和合澤隻是酒肉朋友,私人感情上的事我不該過問。”
她扒開人群,把合澤從桌子拉下來,半推半就的丢給乙骨憂太。
“别把她給别人,她沒有手機,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