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巨大的落地窗投射進來陽光。
倒在沙發上的合澤千菜艱難的揉了揉眼睛。
熟悉的房内布局,熟悉的沙發,熟悉的房間。
……為什麼每次醒來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她手腳并用的爬起身,伸手找手機摸了一圈都無果後,才猛然醒悟自己根本就沒有手機這件事。
不僅沒有手機,甚至沒有房子、沒有車、沒有存款……哦,現在連她爹都和她斷絕關系了。
合澤千菜麻木的打開冰箱,“砰”的一聲又關上。
冰箱裡都是什麼,為什麼全是礦泉水和速凍飯團。憂太在家都不喝飲料和酒的嗎。
合澤走到浴室,打開浴缸的開關,順便接水洗了把臉。
房内的布局和她臨走前并沒有很大的區别,甚至主卧房間的被褥和床單都還是她之前的那套。
合澤千菜環顧一圈,拉開衣櫃。
從她冬季一直到春季的衣服、裙子到褲子,外套到羽絨服,套裝到單件,小配飾到腰帶——
全部整整齊齊,由大到小的擺放在衣櫃裡。
合澤千菜明顯的驚住,要知道她的衣櫃從來都是随手亂塞的。
她拉開另一隻衣櫃,上方懸挂的是她的貼身衣物,比如内衣、内褲、睡衣、浴袍之類的。
而懸挂她貼身衣服空餘的一小塊空間,是五件一模一樣的白色制服。
嘶……所以乙骨憂太每次拿制服的時候都會看見她的胸罩嗎。雖然有點奇怪,但是好像也沒有很奇怪。
“看起來時間很閑嘛……”
合澤千菜掀開被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爽…”
她閉上眼。
“能不能直接在睡夢中死掉,我的棺材裡可以就鋪這床被子嗎……”
被子裡的手隐隐約約摸到什麼柔軟的東西,合澤千菜睜眼。
一件白色的制服。
準确來說,是一件滿是幹枯的血液的白色制服。
它被整齊的疊在被子的最左側,因為被被子蓋住的緣故,從表面并無法看見,此時此刻被合澤扯的有些淩亂了。
“為什麼…會有一件帶血的衣服?這是血嗎?而且還塞在被子裡。”
合澤千菜拿着衣服左右翻轉。
“憂太做任務受傷了,但是忘記丢了?”
浴室裡的水放的差不多了,合澤千菜拿着衣服站起身,走到洗衣機旁,随手丢了進去,按下快洗鍵。
幫忙洗個衣服而已啦,随手的事。
浴室大量的熱氣模糊了鏡子,水流的聲音戛然而止,所幸她的電視一向很靠譜,還可以放一些音樂。
合澤千菜整個人躺在溫暖的浴缸裡,頭向後仰去。
日本人喜歡泡澡這種事,合澤千菜也不例外。幼年時期在禅院家時,她就點名要一個大浴缸的房間。
滴答、滴答、滴答……
浴缸的水龍頭緩慢卻有節奏的滴落起來。
她昨天…怎麼回來的來着?
合澤思緒放空。
“用公共電話亭給好友打了電話…喝了酒……去了最左邊的一家,然後又去了之前有大玻璃的那家……然後又……”
合澤千菜含糊不清了幾句,靠在浴缸裡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關處“咔嚓”一聲,門鎖開了。
男人指尖甩着鑰匙,邁着大長腿走到客廳。
他的目光先是注視着沙發上的毯子和一件白色的制服,随後移動到沙發的靠背上,上面淩亂的放着一套女性貼身衣物,以及一件黑色制服。
黑色的眼罩看向散發着霧氣的浴室。
*
合澤千菜是被冷醒的。
在浴缸睡着這種事……果然是宿醉後的後遺症吧。
合澤在浴缸裡蜷縮起腿,擡手揚了揚額前的碎發,轉身準備去拿浴巾。
“呃!!”
剛轉了一半的身體突然被吓的哆嗦了一下,合澤千菜皺起眉。
“五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