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進電車裡。
因為乙骨憂太有任務的緣故,合澤千菜早早的被叫醒。
搖搖晃晃的電車裡,早晨的人并不多。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四周的樹木向後延伸。
乙骨憂太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很久。他坐在沙發的地毯上直到快五點了才回到房間,簡單休息了兩個小時後,就起身準備去執行任務。
不過似乎合澤比他更困。
黑色卷曲的發絲下垂,迷迷糊糊的伴随着電車的搖晃而小幅度的擺動着頭,最後像是找到停靠點一般,毛茸茸的發絲落在他的脖頸處,枕着他的肩膀。
乙骨憂太墨綠色的瞳孔微動。
他并不急着側頭,隻是沉默着繼續佯裝看手裡的文件,感受着合澤靠在他身上平緩的呼吸聲。
以及垂到他手臂上,落在白色制服上的卷曲的發絲。
她的呼吸很淺,與昨天晚上的呼吸并不相一緻。也許因為在傍晚是深度睡眠的緣故,呼吸也會更長更緩一些。
乙骨憂太放下手機,側過頭。
在短暫的視線停留後,他緩緩開口。
“老師。”
“…呃”
“你睡着了。”
“啊……抱歉,實在是太早了,眼睛都是脹脹的。”
合澤千菜從他肩上起身,打了個哈欠,靠着另一側的玻璃準備再次閉上眼。
“是昨天沒休息好嗎?”
“算是吧,總感覺悶悶的,有些呼吸不上來的緣故。也有可能是沙發太硬的緣故。嘶……我今天都有些感覺落枕,哎呀…肩膀也酸酸的。”
合澤千菜的本意其實是旁敲側擊的暗示憂太,他倆能不能換一下,憂太去睡沙發,她去睡床。
反正她就最後幾天好日子了。
或者她和憂太睡同一張床也可以,畢竟當初她買的床是真的很大。
合澤千菜左嘶一聲,右嘶一聲,不舒服的扭動着脖子。
她甚至時不時擡眼暗示幾下。
乙骨憂太側頭看着她,在露出一個具有分寸感的微笑後,繼續低頭看文件。
合澤舉在脖頸間的手頓住。
“……”
不是,這合理嗎。
現在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了嗎,隻是敷衍的笑一笑。
“不是吧,憂太。”
合澤千菜湊近他,側身低下頭擡眸看他。
“我說我昨天沒睡好诶。”
“其實是睡的特别糟糕,感覺客廳有鬼的那種糟糕。”
“喂?你好?我可是你之前最最喜歡的合澤千菜诶——”
之前鐮田執行任務沒地方睡的時候,他的小狗可是一臉認真真摯說哪怕是睡橋洞他都會把唯一的紙箱給自己、可以一整晚不睡覺陪着她的人啊!
怎麼現在直接連句問候都沒有了,好歹敷衍也可以敷衍一兩句吧!!
“老師,在公共場合說很多話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的。”
合澤千菜痛心疾首。
“憂太,你簡直冷漠的像a片裡電車的旅客。”
———
在彎彎繞繞了許久後,合澤終于下車。
“等一下,這裡就是高專,我們還要換乘去哪裡?”
“任務點不在高專。”
“什…我還要坐車嗎?我就不能先回高專等你嗎?”
合澤千菜又困又累,車子還颠的她想吐。
乙骨憂太站在原地看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合澤立馬舉手發誓。
“我一定在高專乖乖的不會逃跑的,我隻是很困,想回宿舍睡一覺。”
雖然她極力的不想回宿舍,畢竟那裡她常年不住。
但是她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可以。”
乙骨憂太停頓片刻。
“我已經給真希發消息了,她等會下來接你。”
“我其實可以自己…咳,好吧,我站在這裡等她就是了。”
乙骨憂太等到真希來了才轉身離開。
在看見夥伴的那一刻,他才露出一個真摯的微笑。
“真希,辛苦了。”
“小事。”
禅院真希面色輕松,随意擺擺手。
再低頭看向蹲在地上的合澤千菜時。
“呃,早上好?”
“啧。”
“…??”
所以她每一天都必須要經曆一遍這種反差對嗎。
禅院真希走的很快。
像是完全不顧及後面還跟着一個人一樣,大步甚至有些煩躁的向前。
合澤千菜則不急不慢的在後面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