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詭異的緊張了,隻有盤子裡的三明治散發着熱氣,飄在兩個人中間。
合澤千菜打着哈哈生硬的轉移話題。
“诶…還挺好吃的呢哈哈。我吃好了,你慢用。”
說完繞着客廳走了一圈後坐在沙發上。
她其實可以非常圓滑且不露痕迹的轉移話題的,不過合澤想了想,哎呀…反正她都快死了,還哄不哄的、要不要留好印象什麼的其實都無所謂了。
畢竟她是真的快死了。
乙骨憂太并沒有吃很多,隻是簡單的吃了些後便開始收拾餐桌,端進廚房。
合澤千菜打開電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些重播的無厘頭動漫後,轉頭看向廚房。
乙骨憂太圍着一件她以前的圍裙,正彎腰在水池邊戴着手套洗碗。因為身高有些高,而水池有些矮的緣故,額前下垂的碎發擋住他的眉毛。
…怎麼有一種憂太是她家請來的保姆的即視感。結果自己還坐在沙發上樂滋滋的看電視?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了,乙骨憂太擡起頭。
“嗯?啊…抱歉,借了一下老師的圍裙,有點擔心會濺到衣服上。”
舒展開來的微笑,伴随着輕輕歪了歪頭。嘶……剛才不是還很不高興的模樣嗎。
合澤千菜真的要搞不懂了。
怎麼有點喜怒無常的即視感了。
她停頓片刻,語氣有些複雜。
“沒事…我反正也沒有用過。不過憂太,你今天不去高專嗎?要不我來吧。”
“沒關系,這兩天有些事情在家處理,高專那邊請假了。”
合澤千菜準備從沙發上站起身的動作一頓。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兩天裡你都要在家?“
她本來也就兩天的快活時間啊,如果憂太在家的話,那她豈不是既不能去見真希也不能出去喝酒了。
明明她還想趁憂太不注意偷偷坐車去見直哉最後一……
“是的老師。”
乙骨憂太打斷她的思緒。水池裡的碗他已經全部洗完了,脫下手套的動作慢條斯理,明明是最普通的塑膠手套,在合澤眼裡卻莫名有一種将她分屍後的脫手套動作。
乙骨憂太看向她,真摯的笑容比之前大了幾分,墨綠色的瞳孔微動。
“想了一下還是讓老師待在自己可見範圍内比較安全吧,如果突然跑掉去找别人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他像是預判到了她的心聲一樣,甚至強調了“别人”這個單詞的字眼。
“……”
合澤千菜老實了。
兩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乙骨憂太大部分都是在書房的位置辦公,合澤千菜則對着電視或是ps5敲個不停。中途合澤去有意無意打擾過幾次憂太,一個是因為她閑,再一個是因為她反正快死了,被警告或者被讨厭這種事也無所謂了。
憂太似乎在編寫什麼文件。
“事關百鬼夜行事件…關于申請駁回…咦,你居然寫了那麼多報告嗎?”
合澤千菜端着一杯水,站在乙骨憂太身後。
“老師…”
乙骨憂太無奈,翻過文件倒扣在桌子上。
“死刑預備前期要這麼麻煩嗎?嘶……我當年居然寫了那麼多報告?”
合澤聳聳肩,把水放在桌子,走出書房。
“好嘛,我就随便看看啰。”
晚上的時候合澤也不會休息,畢竟就隻有人生最後一個夜晚了,她當然要把沒打完的遊戲全部打完。
乙骨憂太晚上會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她打遊戲,也不說話,偶爾兩人的視線觸及到一起後,憂太會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就像被主人的視線觸及後一樣,會不自覺的晃動尾巴。
“诶,憂太,不要有壓力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