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臨近死期,但合澤還是以前輩的身份安慰安慰。
“我隻希望到時候能手起刀落的快一點,不要出現兩三次才解決我的場面,會很疼的诶——”
她一面打着遊戲,頭也不回。
“我這輩子過的還挺不錯的,雖然死的時候年輕了些。不過哎呀……想了想大家其實都是這個年紀去世的嘛,隻能說這個職業人均壽命比較低啰。”
乙骨憂太沒說話,隻是坐在沙發上看着合澤。
後半夜合澤實在困的不行了,打了個哈欠回屋裡睡覺了。
“明天下午兩點對吧?我記得死刑一直都是這個時間。”
“…嗯,屆時五條老師和伊地知先生都會過來。”
“啊……居然要被自己的後輩和讨厭的同事都看見自己的死亡現場嗎。”
合澤千菜關上門,躺在床上。
“算啰,起碼明天還不用起早床嘛。”
的确需要承認的是合澤的睡眠能力很強。
但可能是最後一晚的緣故,合澤在半夜三點半的時候醒了。
好像做了噩夢,但是忘記夢的内容是什麼了。
合澤千菜擦擦額頭的汗,起身喝水。
走到客廳之際,才發覺乙骨憂太居然不在書房裡。
書房、客廳、廚房都不在。隻剩書房的黃織燈還亮着,卻不見人。
等一下…那她是不是——
可以悄悄去找直哉了,去見好友最後一面了?
合澤千菜嘶了一聲,開啟思索模式。
畢竟當時她受傷後,直哉對她是真的不錯,而且又是這麼多年的好友。好不容易關系緩和一些了,因為一句“我喜歡處”關系又鬧僵了,現在想想,她當時真的說話很冒昧诶!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傷人且沒有禮貌的話啊!
“人家對你那麼好,結果你頭也不回的、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回高專了。雖然是被迫的,但是你回高專後就不知道發給信封什麼的給人家道歉嗎?合澤啊合澤,你怎麼可以一心隻想着自己呢。”
合澤千菜自言自語,痛徹心扉。在喝完水後,開始了翻箱倒櫃。
反正明天她就要死了,又什麼關系呢。
合澤千菜快速的換了一套衣服後,在憂太口袋裡摸了些錢。臨走前想了想,還是用便利貼寫了字,帖在客廳的桌子上。
“我有點私事出去一下哦!絕對沒有逃跑的意思,下午兩點前一定回來!……很好,這樣也不用擔心會給憂太帶來麻煩了。”
完成一切後,合澤千菜披上外套,離開家門。
到禅院家時,已經快五點了。
天色微亮,雲層慵懶。
依然是運用上次的方法,合澤千菜踩着石頭翻進院裡。
明顯這一趟比上次輕車熟路了些,在躲避來來往往的侍女後,合澤千菜順利溜進直哉的房間。
似乎發生了很大的内部改變,不管是局部的擺放還是内部結構的裝飾,明顯風格與之前不相同起來。
合澤千菜在簡單浏覽完一遍後,緩緩打開直哉的房門。
窗簾被拉的很緊,像是被人匆忙大力拉上的一樣,中間有一絲縫透露出白色的暗光。
房間内的布局沒有改變,偌大的床上顯露出一個人影。
禅院直哉側躺在床上,短短幾天發尾頭發的長度比之前更長了些,被子一直蓋過耳垂,隻露出打着耳釘的耳骨。
合澤千菜跪坐在床上,本想伸手去觸碰他,手剛剛伸到發際的位置。
咦?
禅院直哉平穩的呼吸中緊閉着眼,輕皺着眉。上揚的眼尾帶着幾絲晶瑩,夾雜在皮膚中。
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