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虞以前一直都知道有這種活動,對别人的喜好他無從評價,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個,更不用說邀請他參加,于是當他出現在聚會現場的時候,現場俱是一靜。
有驚訝、有震驚、有了然,也有嘲諷,好像在說即使是有君子之稱的你也擺脫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這個小型的聚會,現場的人不會超過二十個。随便一個都是經常出現在雜志封面的常客,還有以“愛妻”聞名的儒商。
在場貴客都是社會名流,他們過來跟顧虞社交,不講平日宴會上說的生意項目,三句中有三句都不離男性中隐私的那點欲·望,話裡話外對顧虞還有種老手對新手的傲慢。
顧虞眉眼像高山雪松上落的白雪,冷淡淺薄,古井無波。
之前他們會覺得他是高嶺之花,如今出現在此處,不由得給他貼上“裝”的标簽。
站在這裡的哪個人不是有小衆癖好,既然站在這裡,不就跟他們一樣?裝什麼裝!
顧虞不動如山,把别人或隐晦或直白的試探全都紋絲不動地擋了回去。
空氣裡馥郁芬芳的香氣熏的人有些頭暈。
很快,就有穿着清涼的兔女郎進來,幾句簡單漂亮的場面話就輕易地把氣氛炒熱,暗淡暧昧的燈光配上充滿暗示性的語言,平日衣冠楚楚的上層人士們逐漸被勾出内心最深處的欲望。
沒多久,十幾個年輕男女妝容精緻、穿着暴露的從一旁的側門裡魚貫而出,他們把食物和酒水的一一擺在貴客的面前,長方形餐桌的前方一大塊幕布被拉開,有兩人站在上面正在表演節目。
顧虞斂目,他沒看節目,也沒碰食物。
“顧總怎麼不動?是不合口味?”一旁的負責人急忙上前。稍微有點圈中的都聽過顧虞的名号,但同樣也知道這位潔身自好的很,公司家裡兩點一線,平日隻參加一些正經的宴會,私人娛樂的也隻跟徐周那兩家的繼承人玩。
本以為骨子裡還真的如雪松一樣,清冷高雅,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果然是再謙謙優雅的君子也擺脫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顧虞挑了下眉,用一旁幹淨的絲巾擦了擦手,雖是淡笑卻莫名讓人不敢逾矩,“我去趟洗手間。”
負責人心裡咯噔一聲,卻不敢推拒,連忙讓一旁靠牆等待的侍從帶路,而這侍從轉過身去,後面的衣服竟然是镂空的,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膚。
人一走,負責人立刻找上吳經理,想問清楚顧虞的喜好。
吳經理今天主要任務也是把顧總留住,剛才也一直在關注,他扒拉自己僅剩不多的頭發,“你說,顧總是不是以為這些人不幹淨啊?”
負責人右手捶左手心,“有道理!像他那種人确實會有這種顧慮。诶?我今天正好有幾個幹淨的新貨!等會兒顧總回來就讓他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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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半小時,江與墨感到車子一頓,汽車熄火停了下來。緊跟着車門打開,他被頭朝下扛在肩上。
江與墨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被迷暈的角色,他聽到很細碎的腳步聲。
系統忽然驚悚:【我的媽呀!男主妹妹為什麼……等等,宿主你剛才發定位就是想……】
江與墨無辜臉:“你在說什麼呀?”
系統捂住嘴,心裡已經在憐惜顧悠悠了。
它眼睜睜看着西裝男朝顧悠悠躲藏的立柱走去,輕松就把手忙腳亂估計在用手機求救的顧悠悠打暈扛起。
“這誰?瘦不拉幾烏漆麻黑的,你抓她幹嘛?”皮衣男問。
西裝男說,“她看到我們了,還想報警。難道還放回去?”
皮衣男:“那不行,長這樣應該也沒人會看上她,算她倒黴。”
與此同時,顧虞走進洗手間,他直接把最外邊的門反鎖,打開黃金水龍頭,把手洗幹淨,再用抽紙擦幹。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天江與墨的行程。
與前幾天差不多,他一天下來又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好事。畫面裡的少年笑容明媚燦爛,絲毫看不出有一點不情願的意思。
顧虞經常午夜夢回,都會懷疑前世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夢境?又或者是他的重生,導緻的蝴蝶效應,要不然為什麼在自己重生之後,今生的軌迹全部都變了?
如果說上輩子的江與墨是地府中蛇蠍心腸的惡鬼,現在的江與墨就是一眼望到底的清泉,更甚至周身還隐約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顧虞青筋直跳,疼得他忍不住扶額。
被汽車碾壓爆炸支離破碎的屍體,醉酒後溺死在浴缸的好友,抑郁自殺的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