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衣仔細感受着展蘭枝的體溫,展蘭枝偏高的溫度讓金修衣安心。
“我愛你,我離不開你,行了吧。”金修衣的語氣裡有些自暴自棄。
金修衣緊緊閉着眼睛。
接連不斷的畫面在眼前浮現,每一個都與展蘭枝有關。
她現在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實在是太晚了。
要是她能早些明白,她就能更早脫離家庭的漩渦。
她想起了臨近畢業的那段時間,展蘭枝的執意出國讓她再次陷入恐慌與不安之中。
她無時無刻懷疑着展蘭枝的愛,她認為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出于執念,她接受了母親的建議,她又回到了家裡。
金修裳的嘲笑與金修袍的挖苦讓她發狂。
後來她做了什麼?
她記不清了,能記起來的是母親的憤怒與失望。
一切都結束了。
她徹底出局。
她的惡劣書寫了她的失敗。
然後?
然後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那麼近、那麼近。
她聽到展蘭枝趕走了哭喪人,她聽到展蘭枝拍打着她的棺材,她聽到了展蘭枝的哭聲。
她在心裡暗笑,非常得意,還有一點未曾察覺的安心
金修衣吸了吸鼻子,然後從展蘭枝懷裡鑽出來。
展蘭枝就在她的面前。
夕陽灑落在她的身上,暖黃的光芒勾勒着展蘭枝的身形。
她的眼睛在夕陽的映照下,如琥珀一般閃閃發光。
金修衣在展蘭枝閃爍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金修衣笑了一下。
一切有些晚了,但幸好又不是太晚。
金修裳還會再來的,她得早做打算。
她不能讓任何人破壞她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我希望你能繼續活着。”
金修衣突然開口。
她看着展蘭枝。
“說不準我哪天又會突然回來,知道了嗎?”
說到這裡,展蘭枝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她不斷翻找口袋,終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
那是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表面光滑圓潤石頭上天然形成了一道蜿蜒的紋路,泛着淡淡的金色,像一條遊動的龍。
展蘭枝解釋道:“這是我們工作室最近收的一批石材裡的。我今天正好看到,它的紋路很别緻對吧。這是龍紋石,據說是可以帶來好運、保平安的。過兩天我把它去打磨一下,你貼身帶着。”
金修衣眸光閃動,她笑了一下,語氣裡帶着些嫌棄:“你好迷信。”
“沒辦法,誰讓這麼離奇的事情讓我遇到了。”
展蘭枝手指順着金修衣的手心向前,而後緊緊十指相扣。
那塊龍紋石被展蘭枝收到了口袋裡。
金修衣将手伸進展蘭枝的口袋,接過了那塊石頭,她仔細觀察着它。
一點溫潤的玉質從蜿蜒的紋路中透出,點綴着粗糙的灰色表面。
“這樣就很好,不要打磨了,我會随身帶着的。”
展蘭枝回頭,她發現金修衣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打磨一下會更漂亮,會将裡面的玉質和礦物透出來。這塊應該會是紅色的,很襯你。”
金修衣很少戴首飾,但是展蘭枝卻很肯定,金修衣是适合那種張揚誇張的收拾的,金修衣适合明亮的顔色。
“現在就很好,我一定會帶在身邊,就像你好好保管那張黃紙一樣。”
金修衣輕吻展蘭枝。
“修衣,隻有我能讓你消失,連你自己也不可以自作主張,好嗎?”
展蘭枝微微偏頭。
金修衣咬着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盡量。”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她們都微微偏頭移開了眼神,誰都不敢看對方,卻又很默契地沒有松手。
餘晖透過玻璃窗灑進室内,幾聲鳥鳴一并傳到室内。
“我餓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煮飯嗎?”金修衣的聲音有些突兀地響起。
“你餓了?”展蘭枝的語氣有些驚訝。
“好吧,我其實吃不下。可是談戀愛不就是要一起做一些小事嗎?我出不去,我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去爬山一起去看海。一起做家務太累了,我不喜歡。一起看電視的話,注意力要麼都被電視吸引,要麼就是一點都看不進去劇情。想來想去,還是做飯比較有互動感。”
金修衣說得很認真。
展蘭枝緊緊擁抱金修衣,而後将金修衣從地上拉起。
兩人一起走向廚房,兩道細長的影子緊緊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