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衣漂亮、金修衣專業能力過強、金修衣大放異彩。總之,金修衣幾乎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
展蘭枝開始無能為力了。
無助與危機感悄然出現,時時影響着展蘭枝。
她們的幸福是否将要終結?
她應該做什麼?
展蘭枝不知道,展蘭枝很焦慮。
一陣頭昏眼花,她回想起了那隻老死的狗,那隻先比她來到她家的家庭成員。
與其留下不好的回憶,不如就讓此刻的美好成為永恒。
展蘭枝咬着嘴唇。
陰暗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海。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趕緊搓搓臉,神情一如往日。
但是展蘭枝從來都不是正常的人,她天生想法異于常人,生來奇怪。
她并非不熱愛生活,正因為她熱愛着生活裡的一切,她享受着與金修衣相處的每分每刻,所以她不想讓美好漸漸逝去。
見不得人的念頭在她的腦海漸漸發酵。
她見不得金修衣與别人交流,她見不得金修衣對别人笑。
“修衣,你說如果這世界上隻有我們兩個該有多好。”展蘭枝開口。
“是啊。”金修衣附和。
“修衣,你說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展蘭枝說,話音剛落,她被自己的話吓了一跳。
金修衣皺起了眉毛。
展蘭枝連忙找補:“我是說,我想和你白頭偕老。”
金修衣聞言就笑了,過了半晌,金修衣才說:“展蘭枝,你的說話方式還是那麼奇特。”
金修衣又問:“展蘭枝,你離不開我,是不是?”
展蘭枝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金修衣得意地笑了。
展蘭枝依舊和金修衣正常交往着,像每一對平凡的情侶。
但是隻有展蘭枝知道她陰暗的心思,隻有展蘭枝知道自己變得多麼不正常。
她會無意識地将刻刀藏在自己的口袋,每次金修衣來參觀她的作品時,她甚至會有把石像砸向金修衣的沖動。
她被自己吓得不輕。
于是,她訂了機票,聯系了國外院校,選擇逃離。
她沒有理會金修衣的挽留,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她自然沒有看到金修衣眼裡複雜的情緒。
“修衣,我們都要好好的,你記住,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努力。”
“有什麼用呢?你會回來嗎?”
“我……等我完成學業,我可能就會回來了。”
等到她真正冷靜了,等到她徹底擺脫她的陰暗,她就回來。
和每一對校園情侶一樣,她們在畢業時,分道揚镳。
手上的刺痛讓展蘭枝回過神來。
由于分心,她的刻刀劃破了她的手。
她四周望了望,她吐出一口氣。
她從書桌邊上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盒創口貼。
她給自己裹上,又捏了捏被創口貼包裹的傷口。
她覺得自己貼的創口貼永遠比不上金修衣貼得整齊。
展蘭枝放下手中的刻刀,她拿起手機給金修衣撥了個電話。
金修衣遲遲沒有接起電話。
展蘭枝歎了口氣,她主動挂斷了電話。
她看着通訊錄,若有所思。
盡管金修衣過去小有名聲,但是金修衣的社交圈非常窄。
與展蘭枝分别的時候,她基本上也是獨來獨往的,除了宿舍,她幾乎不與其他人溝通。
展蘭枝這兩天聯系過金修衣過去的舍友,但是她們告訴她,金修衣就在寝室住過一個月,後來就自己租房搬出去了。
展蘭枝一籌莫展。
展蘭枝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撥通了江素染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姐,我想見見你母親可以嗎?我有點事情想要向她咨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江素染說:“關于金修衣?”
“對。”
“行,我幫你問問,不過這兩天她有點忙,估計得過幾天才行。”
展蘭枝沉默了,她等不了這麼久。
“你着急?那這樣吧,你有什麼想問的待會發給我,我見縫插針地問問我媽。”
展蘭枝笑了:“謝謝姐。”
展蘭枝放下電話,她立馬開始整理她想要問的問題。
她一邊思考一邊打字。
她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她不僅想要知道在她缺席的那幾年金修衣究竟遭遇了什麼,她也想知道,在她們一起度過的日子裡,金修衣到底在想些什麼。
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展蘭枝的手指懸停在半空。
是金修袍發來的消息。
她說:明天下午見,地點定在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