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枝,你最近是打算回工作室了嗎?”
母親好奇地湊到展蘭枝身邊。
展蘭枝手上握着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展蘭枝搖了搖頭,她對着母親笑了一下:“雕着玩。”
“行,那我不打擾你了。”
母親摸了摸展蘭枝的頭,然後走出了展蘭枝的書房,她順手帶上了房門。
一個小時前,展蘭枝給金修袍發送了消息,她想要與金修袍見一面。
然而直到現在,金修袍仍舊沒有回複。
展蘭枝有些焦躁,在花園裡來回踱步。
小水池旁的一顆圓潤石頭吸引了她的注意。
形狀圓潤,有些厚度,很适合雕刻,展蘭枝想。
于是她就把它撿了上來。
陽光透過窗台,灑在了展蘭枝的桌子上,刺眼的陽光經過層層屏障依舊晃眼。
展蘭枝有些煩躁地拉起窗簾。
她又在工作台前坐下。
擺在桌子上的不止有那塊石頭,還有一個有一點鏽迹的金屬徽章。
展蘭枝歎了一口氣,這個徽章是金修衣送給她的。
展蘭枝甚至将那時金修衣的話記得清清楚楚,金修衣說她臉盲記不住人,希望展蘭枝把徽章别着,這樣她就能第一時間把展蘭枝認出來。
展蘭枝歎了一口氣,她終于拿起了筆。
展蘭枝對着那個徽章的圖案,在石頭上繪制相應圖案。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石雕了。
她的手有些打滑,也有些不穩,好在,她漸漸找回了一點感覺。
展蘭枝歎了一口氣。
其實過去的金修衣根本沒有她自認為的那麼敏銳,她自以為欺騙着展蘭枝,她的自信讓她麻痹,讓她沒有察覺展蘭枝的異常。
自從她們在活動中心相遇,她們很快就開始了交往。
金修衣故意表現得平和、寬容,又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一點木讷,這讓展蘭枝更快接納着金修衣。
她們如同所有平凡的情侶一樣,一起吃飯、互相等着對方下課。
她也是從那個時候知道,金修衣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因為金修衣永遠都是在人少的室外等着她,不管是零下的冬天還是炎炎夏日,金修衣都不會進擠滿了人的空調間等待展蘭枝。
所以展蘭枝隻要一下課、一結束小組讨論,她就會飛快地跑出來找金修衣。
金修衣總會笑她,笑她着急,笑她毛毛躁躁一點都不像搞雕塑的。
展蘭枝喜歡這樣的金修衣,金修衣也讓她的性格慢慢發生着改變,慢慢變得平和開朗。
直到——
[撈一撈今天在東食堂大榕樹下的那個女生,請問誰有她的聯系方式呀?]
陳明花把手機湊到展蘭枝面前:“蘭枝,牆上說的那個女生是不是你朋友呀?”
正在認真雕刻的展蘭枝愣了一下,她仔細回想着,慢慢地她皺起了眉毛。
展蘭枝搖了搖頭:“肯定不是。”
展蘭枝在說謊,她随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美術室。
“唉,你待會還回來嗎?”陳明花問。
“不回來了,你待會完成作業就鎖門吧,我明天再來。”
展蘭枝一邊奔跑一邊說。
“同學,可以加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金修衣揮了揮手拒絕。
金修衣擡頭,她看到了展蘭枝,她沖展蘭枝笑了一下。
展蘭枝呆呆地望着金修衣和她邊上那個陌生的同學。
展蘭枝臉上扯出一個微笑,插在口袋的右手卻傳來一陣刺痛。
原來是她出來太着急,倉促間順手将刻刀放在了口袋裡。
她伸出手,右手指關節處一點皮肉翻起,血順着手指就流了下來。
“天呐,你怎麼傷到手了。”金修衣很擔心地捧起了她的手。
展蘭枝呆呆地看着金修衣。
“你随身有創口貼嗎?你發什麼呆呢?”金修衣有些着急地在展蘭枝眼前揮了揮手。
“沒事,一會就好了。”
金修衣不理展蘭枝了,她隻是拉着展蘭枝的左手,硬是拖着展蘭枝去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買創口貼。
她仔細地為展蘭枝貼上創口貼。
創口接觸到創口貼的一瞬間,展蘭枝的指尖一陣刺痛,她皺了皺眉,倒吸一口氣。
金修衣又有些惡趣味地故意按了按被創口貼包裹的傷口,語氣卻很關心展蘭枝:“好了,你應該小心一點的,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展蘭枝點了點頭。
“修衣,你要一直愛我,行嗎?”
展蘭枝忍不住開口。
金修衣瞪大了眼睛,眼睛裡是藏不住的高興與興奮:“你愛我的話,我當然會愛你。”
展蘭枝緊緊擁抱住她。
“你心裡的第一位是我嗎?”金修衣在展蘭枝的耳邊問。
“當然啦。”展蘭枝理所當然地回答。
從那之後,展蘭枝不厭其煩地驅趕着金修衣身邊的追求者,也回絕了一個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生。
她們又回到了最初最平凡的時候。
展蘭枝由衷感謝着金修衣,要不是金修衣,展蘭枝可能現在還鄙視着戀愛,抗拒着親密關系。
因為金修衣,一切無聊的事都變得那麼有趣。
直到那次元旦晚會,金修衣登台//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