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蘭枝說着,嘴唇又黏在金修衣的皮膚上。
沿着脖子慢慢向上。
金修衣怕癢,她縮了縮脖子,推開了展蘭枝的臉:“回家再親。”
“這裡也是家。”展蘭枝哼哼。
金修衣隻好改變措辭:“回去再親。”
“媽媽們暫時不回來。”展蘭枝說。
金修衣笑了:“你還記得你剛才說我是病人嗎?我待會吐你嘴裡怎麼辦?”
“那我吐回來。”展蘭枝理所當然地回答。
“惡心死了。”金修衣又推了推展蘭枝。
她抱着金修衣:“修衣,你快要告訴我了,對嗎?是不是快要到我離開的時候了?”
金修衣看不清展蘭枝臉上的表情,她笑了一下,說:“是啊,你這兩天都可以把東西收拾起來了。”
展蘭枝歎了一口氣。
金修衣剛想回頭,展蘭枝整個人就蓋了上來,緊緊吻住金修衣。
金修衣微微偏頭,問:“又怎麼了。”
“反正現在還沒有離開,我要抓緊最後的時間,我要記住你,我要留下最美好的回憶。你自己也這麼說過的。”
展蘭枝整個人趴在金修衣身上,體溫隔着衣服傳到金修衣身上,偏高的體溫讓金修衣覺得有點燒人了。
她推了推展蘭枝,卻沒有推動。
“你不是有潔癖嗎?先洗澡好嗎?”
展蘭枝果斷轉身去了浴室。
金修衣盯着展蘭枝的背影,她實在憋不住笑。
展蘭枝,展蘭枝。
她在心裡默念着。
金修衣愛着展蘭枝。
但是她其實并不理解展蘭枝,她不理解展蘭枝的糾結。
因為金修衣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所以她不理解展蘭枝為什麼要執着離開。
不過金修衣又有些慶幸,幸好展蘭枝不像自己那樣以自我為中心。
要是角色互換,當金修衣知道展蘭枝是人的那一刻,當水果刀被遞到手裡的那一刻,她會毫不猶豫地捅出去。
換做以前,她也許會在心裡暗暗嘲笑展蘭枝,覺得她不果斷、太過拖泥帶水。
但是現在金修衣覺得,這是展蘭枝最可愛的地方,也是讓她自己自慚形穢之處。
隔着玻璃門,金修衣還能聽到淅瀝瀝的水聲。
“展小姐,需不需要小的給你更衣。”金修衣突然心血來潮,她谄媚地說。
“修衣,你别挖苦我好嗎,我馬上出來。”展蘭枝的聲音有些笑意。
“好的,大小姐,小的這就幫你拿來衣服。”
金修衣立馬翻身下床。
展蘭枝聽到金修衣的腳步聲,她就有些警覺:“修衣,你别過來。”
金修衣有些無辜地說:“我又幹什麼了?”
說着說着,金修衣就偷偷拿走了展蘭枝放在浴室門口的衣服。
她心滿意足地躺回床上,對着牆上的塗鴉小狗傻笑。
幾分鐘後。
“金修衣!”展蘭枝有些崩潰地喊,似乎還有些生氣。
金修衣與展蘭枝相處的時候,展蘭枝對金修衣總是很包容的。
于是金修衣不常聽到展蘭枝用這樣的語氣喊着金修衣的名字。
“你再喊我一邊,我就還給你。”金修衣洋洋得意。
“你有病是不是。”
“那算了,你就這麼出來算了,我又不是不還給你,而且再說了穿上也反正是要脫掉的。”金修衣無奈地說。
展蘭枝投降,有些無奈地喊:“金修衣,把衣服還過來吧,求求你啦。”
“不對不對,語氣不對,你要生氣一點。”金修衣半躺在床上,小腿不停搖晃着。
展蘭枝沉默了,她自暴自棄:“我不說了。”
“那你出來呀,小的迎接你。”金修衣說。
“你鑽被子裡去,我自己拿。”經過一番思想鬥争,展蘭枝終于開口。
“好吧,這次就算了,我給你放回去,不用謝。”
金修衣小跑下床,她把展蘭枝的衣服又放回浴室門口。
她坐在床沿上,她望着剛才拿着展蘭枝衣服的手,她聞了一下,上面殘留着展蘭枝衣服的味道。
是淡淡的清香和陽光的味道。
咔嗒一聲,浴室門鎖打開,展蘭枝滿臉怨氣地走了出來。
“金修衣,你就喜歡捉弄我吧。”
金修衣笑了,她直直地盯着展蘭枝。
在展蘭枝的注視下,金修衣躺在床上。
她又露出那個孩子氣的笑容:“我不想洗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展蘭枝蹲在窗前,她的臉頰輕輕蹭着金修衣的手腕,水滴順着發絲滴在金修衣的手指上。
“修衣,你身上又還不髒,而且就算出汗了又怎麼樣,我又不嫌棄你,而且待會再洗澡也是一樣。”
展蘭枝被金修衣一把扯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