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旭梅有些詫異,打趣說道:“不是說是女朋友嗎?”
徐州說:“不是說帶個同伴過來麼?你聽錯了。”
他看起來毫無尴尬的意思。
聞言,程炜深又冷笑一聲,臉色陰沉了些,他看向柯純,裡頭一點情意也沒有。
徐州表妹看起來很活潑,和柯純差不多大,出于徐州親戚的身份,她不像其他人那麼拘束。
“我叫徐珊珊,和表格過來玩,等雨停了準備出去寫生。”
她比起柯純,要自然得多,也許是她本人的家庭也好,所以在這裡講話有一種并不怯場的味道。
說完之後,徐珊珊看向柳柳的方向。
她默認為柳柳是驺吾帶過來的女伴,就和柯純一樣。
然而驺吾卻沒讓柳柳說話:“行,其他人也都認識了。”
“該吃飯了。”
他攬着柳柳的肩膀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仿佛默認柳柳和其他介紹的人身份不同,柳柳屬于這裡頭不需要介紹身份的一類人,就和周旭梅和徐瑜一樣。
他也用不着和他們帶來的男伴女伴認識。
說完之後,他問柳柳“餓不餓”,根本沒有把多餘的視線給他人。
這些行為無一不彰顯柳柳的特殊。
晚餐用的很悠閑。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暴雨傾盆,餐廳裡開着暖氣,有暖洋洋的燈光,食材新鮮而美味,坐在柳柳身旁的驺吾照顧着柳柳用餐,已經開始盡職盡責的履行一名未婚夫的責任。
他那張看起來不好接近的面孔,在柳柳的映襯下顯得柔和。
相比之下,其他的三對情侶,都顯得有些生疏。
這是真的喜歡啊。第一次見柳柳和驺吾的幾個年輕男女在心中做着評價。
柯純感受到巨大的差異,用餐的動作看上去有些尴尬和僵硬。
這時碗裡忽然多了一塊叉燒肉。
她擡眼一看,發現程炜深正用一種審視的表情觀察着她,但很快,那種觀察就變成了一種興緻缺缺。
他偏頭不再看她,仿佛柯純碗裡的紅燒肉也不是他夾的一樣,一時間,柯純覺得嘴裡味同嚼蠟。
她有些羨慕地看向對面和戀人一起用餐的柳柳。
山莊外面暴雨傾盆,裡面“其樂融融”。
驺吾并不打算讓柳柳和這些朋友多接觸。
尤其是徐州和程炜深。
但是幾人還是不可避免地在一些交流的間隙提到當年的高中時光。
程炜深說:“當年去蘇城的時候,我們幾個心裡都憋着一股怨氣,一點就炸。”
徐州:“你說的是你和驺吾吧,裡頭可不包括我。”
驺吾被點名,有些好笑,他講:“你當年作文和數學競賽第二名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麼平靜。”
往事被點破,徐州扶了扶眼鏡,表情有些冷淡:“你一說,倒是想起來了,不過輸給柳柳和羅冬,我後來也心服口服。”
羅冬這個名字不可避免地被提及,仿佛一個必須出現的“符号”。
柳柳回消息的動作頓了頓。
而場面也安靜起來。
程炜深臉色有些難看,他問:“徐州,你偏偏要講到羅冬麼?”
說完,他看向柳柳的方向。
柳柳縮在驺吾的懷裡,手似乎有點發抖,面色也蒼白起來。
徐州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眼裡罕見閃過一絲懊惱,看向柳柳,輕聲問:“抱歉,還好麼?柳柳?”
柳柳搖頭,笑得有些勉強,說:“沒事。”
驺吾警告地看了徐州一眼,臉色不太好看。
随後,再也沒人提羅冬的名字。
不是因為驺吾,而是因為柳柳。
*
晚上回了房間,驺吾正在和下屬打電話,柳柳翻着自己的小包,臉色漸漸泛白。
注意到柳柳的異常,驺吾将電話摁了靜音,問:“怎麼了?”
柳柳說:“日記不見了。”
她聲音帶着股顫音。
“可能服務人員在幫我們送行李的時候弄丢了……”
大概是日記很重要,柳柳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出門。
驺吾說:“我陪你一起去。”
柳柳卻說:“我就到一樓看一下,你先忙……”
她看起來一點也等不及要去找,恰好電話裡下屬又在彙報重要的事情,見柳柳焦急的樣子,驺吾隻能點點頭,放柳柳出去了。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在二樓抽煙的徐州朝樓梯口看了一眼。
行色匆匆的柳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識掐滅了煙頭,跟着出了門。